夏時歌聞言搖了搖頭,她拉住孫月桂的手,沉聲說道:“先彆去了,舅媽,今天三舅媽說的話您也聽到了,她根本不在乎三舅是不是在賭博……”
“三舅媽隻在乎三舅能不能賭贏,能不能給家裡帶回物資。現在三舅一直在贏錢,三舅媽開心還來不及,你現在過去說什麼都是白費功夫。”
孫月桂聞言皺起眉頭,她也想到了阮家玉說的那些“不想工作”的話,她知道夏時歌說的是事實。
現在夏國章一直在贏,源源不斷地往家裡搬物資,現在要想勸阮家玉提防夏國章或者和夏國章切割是很難的,阮家玉是不會聽的。
想到這裡,孫月桂抬手搓了搓臉,有些煩悶地說道:“這可怎麼辦呢,今天子啟是和老三一起回來的,他明顯是被他爹帶壞了!再這樣下去,這孩子也要染上賭癮了……”
夏時歌想了想,回答道:“咱們先等等吧,賭博哪裡有一直贏的?三舅總有賭輸的時候……”
夏時歌還記得之前讀書的時候,學校裡有個研究生學長也沾上了賭博。
那個學長自詡考上名校研究生,覺得自已的智商和自控能力遠超其他賭徒,他覺得自已可以憑借“幸運女神的眷顧”和“絕對的自律”,步步為營,像電視劇裡的賭神賭聖賭俠一樣,贏到一百萬就收手。
他是真的很聰明,也是真的贏了不少錢,然而他最終的結果是負債累累,聲名狼藉。在背負了巨額網貸之後,他從學校教學樓的樓頂一躍而下,摔得四分五裂,當場死亡。
夏時歌相信,賭徒的結局都是注定的,這段時間夏國章一直在贏,搬回去了無數物資,但贏才是最可怕的。贏的越多,陷得越深,也就越沒辦法回頭,他最終一定會輸到一無所有。
夏時歌對孫月桂說道:“舅媽,等三舅輸到一無所有、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一定還會過來找咱們的。到時候咱們再勸三舅媽和子啟,會比你現在過去有用!”
孫月桂也覺得夏時歌說得有道理,隻得點點頭,回答道:“你說的對,確實是這個道理……”
正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那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朝著這裡靠近。
坐在房間裡的夏時歌和孫月桂同時被這陣聲音吸引,兩人轉過頭去,望向窗外。
窗外原本肆虐的風雪已經停歇,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隻見幾架直升機出現在遠方的天空中,機身閃爍著燈光。
隨著直升機的接近,它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最後,它懸停在了單元樓上方。
夏時歌見狀雙眸一亮——是政府投送的物資補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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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需要接收和整理直升機投放的物資,今天夏慧茵和夏國呈比往常回來得晚一些。當他們走進家門時,身上的衣物已經被積雪覆蓋了一層白色,褲腿也被雪水打濕了。
外婆幾人見狀連忙迎了上去,七手八腳地給他們拍掉身上的雪花。
孫月桂看著夏國呈和夏慧茵被凍得通紅的臉,有些心疼地說道:“看你們凍得,嘴唇都發紫了!你們就這麼在樓頂接了幾個小時物資?萬一被凍傷可怎麼辦!”
夏國呈一邊脫下濕透的靴子,換上棉拖鞋,一邊咧嘴笑著說道:“沒事兒,我們穿得很厚,皮帽子都戴了兩層,沒那麼冷,不會凍傷的。你瞧,我還熱得出汗了呢!”
夏慧茵也說道:“是啊,或許是我們倆穿得多,我也沒覺得冷!老林和小林他們堅持了半個小時就凍得受不了了,我和大哥直到搬完都沒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