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夏時歌的話,阮家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這個大侄女怎麼總是左一個斷絕關係,右一個斷絕關係的。
親情哪裡是那麼容易斷的?
一家子骨肉,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正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夏子啟卻忽然開口說道:“……第二個……”
少年的嗓音哭得有些嘶啞,他抬頭看著夏時歌,語氣堅定地說道:“我選第二個。表姐,我知道我爸讓你們傷透心了,但是他生我養我,生養之恩大於天,我實在做不到和他斷絕關係。”
“這一百斤大米和一百斤煤炭就當是我和你們借的,表姐,你說的對,我已經16歲了,是時候該扛起家庭的責任了。”
“我已經想好了,等雪災結束後我就出去打工,我一定會努力工作,努力賺錢,把這些大米和煤炭連本帶利還給你的!”
夏子啟略顯稚嫩的臉上寫滿誠懇,清澈的眼神中也透著一股堅定。
少年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了,懂得扛起家庭的重擔。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而是一個能夠承擔責任、照顧家人的男子漢。
夏時歌麵無表情地盯著夏子啟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後她冷笑一聲,二話沒說,轉身去了儲物室。
片刻後,夏時歌從儲物室出來了,她手裡拉著一輛板車,板車上放著一百斤大米和一百斤煤炭。
夏時歌把板車推到夏子啟和阮家玉麵前,沉聲說道:“你們帶著這些東西走吧,這一百斤大米和煤炭就算是買斷咱們之間的關係了。你們記住,今天的路是你們自已選的,從此以後咱們就是陌生人!”
阮家玉聽夏時歌這麼說,心裡有些難受,眼淚又控製不住地開始掉了下來。
她剛想說些什麼,夏子啟卻從地上站了起來。
夏子啟拉住阮家玉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示意她不要說話。
隨後夏子啟又看向夏時歌,語氣誠懇地說道:“表姐,就算你不認我,但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最親的姐姐。小時候爸媽不在家,都是你和子言哥照顧我,這些我永遠都不會忘的。”
“姐姐,大舅媽,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再犯渾了,我死都不會再賭博了。有這些物資,我和母親就能撐到雪災結束了。等雪災結束後我就出去找工作,我一定會努力賺錢,把所有虧欠你們的都還上!”
夏子啟說罷就帶著物資、拉著阮家玉離開了。
送走二人後,孫月桂和夏時歌一時相顧無言。
半晌後,孫月桂癱坐到沙發上,長歎一口氣,喃喃道:“作孽啊……”
隨後她又抬起頭看向夏時歌,有些遲疑地說道:“你說,老三賭博欠了那麼多東西……那些債主會放過他嗎……”
夏時歌也歎了口氣,回答道:“舅媽,你彆想這些了,有這次教訓就夠了!以後咱們就彆操心他們家的事兒了,隻當沒有這個親戚就行了。”
夏時歌不是不顧念親情的人,如果今天阮家玉和夏子啟選擇了第一個,和夏國章斷絕關係,夏時歌也不介意再拉他們母子倆一把。
到時候夏時歌會送她們母子倆一套1603或者1604的房子,也會時不時送他們一些物資,足夠他們在天災裡活得安穩。
可阮家玉和夏子啟還是選了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