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出了命案應該去衙門,為何會找到他張穩頭上的?
曲江是一座大城,城內城外百姓十多萬,又處於戰後恢複期,發生命案的可能性不小。
張穩看著張伯昌凝重的神色,還有錢狗剩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猜到了七八分。
“你們說的這三樁命案,莫非和妖魔精怪有關?”
“到底是張道長,算是找對人了。”
“我記得曲江衙門也有專門對付精怪的驅魔人,再怎麼說這事也不應該先找我吧?”
“道長有所不知,”錢狗剩先前不敢說話,現在見到張伯昌到來,膽子也大了許多,當即說道,“前些日子,第二樁命案發生時,有位姓高的道長應下此事,前往事發地點做法驅魔。”
姓高的道長說的應該就是高如明,張穩又要了一碗茶,這次卻是給坐在身旁的英子。
“高道長怎麼了?”
狗剩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哪怕有兩位大人在此,說話也顯得畏畏縮縮。
“那天晚上高道長說是要做法除妖,不讓人觀看,我心中感到不舒服,就尾隨在後麵,一路跟到了做法地點,後來不知怎麼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睜開眼睛時,好像看見張道長被什麼人抓住了,再後來,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天亮,做法地點空無一人,我就嚇得回來城門口,幸虧張大人庇護好幾日,才逃過一劫。”
錢狗剩似乎非常相信張穩的能力,有他坐在這裡,縱使心中害怕了,也將事情的一來二去講的清清楚楚。
但他畢竟是凡人,就算跟在高如明後麵看了個一頭一尾,也弄不清怎麼回事。
他說話時,偷偷觀察著張穩的表情,張道長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不知是悲是喜。
直到他說完了,張穩緩緩道:“你口中那位高道長,正是我在白雲觀的師兄,此次下山來也是為了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蹤跡,不妨領我前去。”
“不可。”
張伯昌開口阻攔,他先前被妖魔所傷,現在暫時恢複了一些,卻也是折損陽壽,因此在麵對妖魔時顯得格外小心,聽說張穩要去事發地點,不免心中慌亂。
“張平兄弟,倒也不是我故意貶低你,你初入道門,道行尚淺,連高道長在這妖怪手中都沒能走脫,你要是去了豈不是白白送了一條性命?”
“伯昌肺腑之言貧道心領了,此事確實應該從長計議,也不知衙門的驅魔人怎麼說。”
說起驅魔人,張伯昌的臉色一黯,隻得如實說道:“三樁命案中,第三樁命案便是曲陽城的驅魔人,三人小隊一同前往,無人生還。”
“這妖怪竟然這麼凶啊?”
“還不止呢。”
哪怕是回憶也嚇到臉色發白的錢狗剩說道:“我聽說那三個驅魔人死相極慘,都被開膛破肚,心肝一個也不剩,想必是被吃乾淨了。”…。。
張穩皺眉:“如此說來,曲江城準備如何應對?總不能讓這妖怪每天都在城中吃人吧?”
“其實已經有兩日不曾聽說城內有傷亡了,倒是城外讓人摸不清底細。”
張伯昌的表情十分為難,光是看他的臉色,就能讓人猜到幾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