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在兩位高手麵前徐徐展開,分明畫著曲江邊上一座小型碼頭的平麵圖。
張穩指著碼頭的方向說道:“此處在曲江下遊五裡處,水流稍作平緩,立了一座碼頭方便客船貨船上岸,畢竟曲江城碼頭就這麼大,資費方麵也過於高昂,才使得一些民船不得不出此下策。
貧道已去碼頭附近考察過,此處地勢雖說是在曲江邊上,卻向內地延伸,更是圍繞著一片蘆葦蕩,那鯰魚精見了地勢如此,不怕它不上鉤,好中了我們的埋伏。”
孫有德仔細看著這張圖,口中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就占了地利,捉妖一事天地人三者缺一不可,張道長還有何高論?”
張穩哈哈笑道:“孫大師所言甚是,我等應將捉妖時間選在上午時分,屆時諸位一同出手,那鯰魚精若是要逃跑,必然迎著初升的朝陽,動作多少有幾分遲緩,這便是天時,倘若那天豔陽高照就更好了,如此就剩下人和這一條了。”
應寒夜愣愣的看著這張平麵圖,發呆了好幾秒鐘,緩緩道:“本座亦然。”
為了順利捉妖,孫有德認真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次捉妖不成,必然打草驚蛇,等到那鯰魚精再一次潛伏江抵,再想把它釣上來,自當千難萬難。”
張穩卻是擺擺手:“孫大師此言差矣,捉妖之事你剛才也說了,本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況且也要看幾分運氣,如果運氣不好,被那頭妖怪抓住機會跑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勝負乃兵家常事,你幾時聽聞有常勝的將軍?”
孫有德聽了張穩的話,歎息道:“道長看得真切,鄙人也隻是為了那些被鯰魚精吃掉的苦命人而扼腕歎息。”
“大梁有孫大師這樣的驅魔人,實在是一大幸事。”
應寒夜實在沒有興趣聽他們繼續互吹互擂,便站起身向著天台走去:“本座就住在盛平樓,兩位定了日期,可差人送來具體時間,本座絕不食言。”
應宗師說完話駕雲而去,看得孫有德滿目都是羨慕,騰雲大修士世所罕見,踏出這一步的修士無一不是人中翹楚,像應宗師這樣的大人物,當真是風雲人物。
張穩算了算時間,起身要走,他對著孫有德說道:“貧道還得去做些捉妖前的準備,大師準備妥當了,可以前去白雲觀一敘,貧道那位師兄一直想親自感謝孫大師的救命之恩。”
孫有德連忙道:“張道長實在是謬讚,如此也好,鄙人準備好了自當拜訪。”
兩人又共飲了一杯酒,這才分彆。
張穩此次下山除了要製定計劃捉鯰魚精,還有一件要事要辦。
他先是去找了曲江城裡幾個有名的教書先生詢問情況,權衡再三,決定還是讓小龍英下山念書,隻是他的想法卻沒有得到教書先生的支持。
原來在這方世界,女性在文化上的禁錮還沒有解開,大抵上也和生產力存在一定的關係,教書先生認為像張龍英一般大小的女性,會識字和寫自己的名字便已經足夠了。…。。
若是還能學得算數,更是一項了不得的本事,但也到此為止,平民家的孩子學問太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張龍英這樣的背景出身。
張穩不得已,隻得先回山和師兄商量,等他回了白雲觀才發現道觀裡邊升起了炊煙。
真是奇了怪了,自家師兄從不親手乾活,都是讓精怪打下手,怎麼今天要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