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會兒,鴛鴦樓上的絲竹聲管弦樂就停了,幾個侍女全都下來了,包括香蘭和翡翠。
於蘭不想被她們看到,就直接躲到了一旁,待得她們走了,才從角落裡頭鑽了出來。
鴛鴦樓上的男人們,大約是在商量著正事兒,於蘭等了一會兒不見武鬆下來,打算走人,結果剛好他就下樓了。
見她果然是乖乖地在等候,就走了過去。
“你今天是特意在等我嗎?”他問她。
於蘭先是點了點頭,後來又覺得不妥當,又搖了搖頭。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他帶她出了院子,府中今天到處張燈結彩的。
外院有外院的熱鬨,內宅也有內宅的活動,又是燈火通明又是月朗星稀,好在下人們有陪主子熱鬨的,沒有陪主子的,也自己湊了酒席吃了起來。
像這種中秋佳節,除卻幾個當值,府中上下,反倒是鬆散的很,所以他們路上也沒碰到什麼人。
隻到了一處假山林立的地方,瞧不見人影,裡頭倒像是有一個山洞的樣子。
於蘭悶聲走著,還不知道他停了下來,迎麵就撞上了他的背部。
隨後,抬頭,見他轉身,她還有些疑惑。
“你就這麼信任我嗎?”他反問她道。
這一路上,他帶她繞了些路,她也沒有提出異議。
如今到了這處的假山口,這個地方又是偏院的一角,最為鬆散的地方,尤其是今日,還沒什麼人看守,如果發生什麼,根本也沒什麼人知道。
於蘭片刻之後,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
也幸好這個地方比較黑,看不出她臉上泛了紅。
“我,我是信任哥哥!”
她是信任原著,覺得武鬆不會對她做什麼。
武鬆有些無奈:“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個府上,隻有你自己能夠信得過。”
於蘭她知道的啊,但因為他又不是彆人。
所以她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因為哥哥不是彆人。哥哥,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嗎?”
她眨著眼睛,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急切,但她確實又很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武鬆聽得她的前一句話,心裡頭有些微暖,被人信任的感覺,並不賴。
“我,今天廢了蔣門神。”蔣門神的傷勢漸漸養了起來,張團練意識到了張都監的不合作,也在步步緊逼當中了。
這個時候,張都監必須要有所行動,蔣門神作為張團練的羽翼,一定要除掉。
所以今天晚上就有了這個安排,蔣門神沒走,他待在哪裡,施恩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隻等他的行動。
如果今天晚上,他成功了,那麼鴛鴦樓上擺的酒就是慶功宴。
如果今天晚上武鬆沒有回來,被張團練那邊的人,給殺戮了,那麼施恩跟老管營,就會被張都監所棄。
所以今天晚上看似和諧的團圓宴,卻是一場鴻門宴,所以於蘭走進去的時候,感覺氣氛很不大對。
無論是施恩、張都監還是老管營,一個個看起來都並不是那麼的輕鬆。
但所幸,武鬆成功了。
他回來之後,身上的未乾的血跡就是見證。
順便帶回來了一些蔣門神和張團練勾結的證據,和張團練籠絡的其他人的名單。
於蘭聽得有些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