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便是行禮,也隻是萬福禮,像這般的重禮,也隻有節日討些恩典的時候才會這麼做。
所以兩人的神情都有些訝異。
“玉蘭,你這是做什麼?”
於蘭斟酌了一下措辭,把早先準備好的方子給拿了出來。
“玉蘭原不會釀酒,隻是偶得了一個古方才會胡亂釀一些,也怕釀的不好,才不敢告訴老爺夫人,現如今,得老爺夫人的賞識,給了玉蘭這麼一個差事兒,幸好玉蘭不曾辜負老爺和夫人的囑托,如今這酒釀出來了。便證明,這酒是誰都能釀的,這方子還是交給老爺和夫人保管。若是能教其他人來釀,還能夠釀更多的酒呢。”
於蘭說的很是誠懇,張都監和夫人相視一眼,這東西,他們本來是有些想要,但是直接開口,好像有些不大好意思,如今於蘭主動拿出來,豈不讓人驚喜。
張都監粗略看了一眼,確實是釀酒的方子。
而且,他也不認為於蘭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他看著於蘭就愈發喜愛了一些。
“玉蘭啊,本來老爺夫人也是心疼你,這些天,明顯看你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這釀酒也是一件體力活,便是你來做,也是整日沒早沒晚的。不過,你既然把方子交出來,往後你隻管監督他們怎麼完成,看看他們做的對不對,指點指點就是了。這個月就先停著不用再釀酒了,讓你好好休息休息!”
於蘭叩了叩頭:“謝老爺,不過玉蘭有一事兒相求!”
張都監和夫人本來都有想賞賜於蘭的,卻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要求。
機會隻有這麼一次,於蘭就是想要爭取一下。
張都監問她想要什麼。
她便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想要拿回賣身契,贖回奴籍。
結果半晌之後,整個屋子顯得很安靜,張都監沒說話,夫人也沒說話。
於蘭心中有些忐忑,便是這樣都不行嗎?
張都監卻笑了起來,撫須道:“這個要求,其實也有人對我說起過。”
夫人知道,上一次武鬆幫老爺辦事兒的時候,什麼也不想要,就想要一個於蘭的賣身契,結果這兩個人這一次,都提到了一塊兒去了。
“放心好了,老爺自會成全你們兩個。”張都監說完。
夫人便讓於蘭起來回話,“原以為什麼大事兒,這隻是小事兒,本來老爺都打算把你許配給武鬆了。這奴籍自然是要消的!”
於蘭:“……”
這和她預想的,好像有些不大一樣。
兜兜轉轉的,怎麼又說到了嫁娶上麵呢?
聽著他們的言語,好像還真的要幫她籌備婚事一樣,如果她現在表示拒絕的話,估計會覺得她不識抬舉。
於蘭心裡頭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夫人見她沒有往常的機敏,便以為她是害羞了,寶娟聞言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她和榮安定親,她這些天,都不大好意思去見於蘭,明明以前是挺好的姐妹的。
可是夫人讓她選一個人,她沒有父母,隻有一個哥哥,哥哥卻是成天嗜賭成性,與其讓哥哥做主,嫁一個不知道什麼深淺底細的人,還不如讓夫人把關。
索性,她哥哥在彆的事情上昏了頭,在這件事兒上卻很明白,以她的家世背景,能嫁給榮安已經是極好的了。
所以,她當時沒有拒絕。
如今眼見的於蘭也選擇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她也為她高興。
但誰也不知道於蘭低著頭,在盤算,這奴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消了,但卻要把自己嫁出去,這究竟劃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