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心中已經明白回去之後,怎麼跟皇上說了。路過盧溝河的時候,遇到了燕人馬植。因為是遼國的世族出身,官至光祿卿,後來因為得罪人,被貶職。
他知道童貫出使遼國歸來,要經過這個地方,其實專門在此等候。
獻上了“聯金滅遼”的計策。
沒有比遼人更了解遼人的局勢了,童貫本來對遼國就心生了怨懟,這一次也明白了遼國國內的局勢,遠不如從前,內憂外患不斷。
不過宋朝對於遼國多少有一些陰影,所以他心裡頭舉棋不定,也派人去打探過這個馬植的過往,知道這個人怕是對朝廷恨之入骨了。
因此私底下找了幾個心腹商量,其中便有武鬆。
“馬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不知道諸位有什麼想法?”
馬植的身份沒問題,計策也沒有問題,女真確實崛起了,宋朝如果能夠在這個情況下聯合女真,一舉殲滅遼國,要回燕雲十六州,那才算是真正的一統中原。
自打石敬瑭獻了燕雲十六州給遼國之後,中原地區就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使得宋朝縷縷受到威脅。
“我看可以一試,隻是女真的那個首領完顏阿骨打可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武鬆聽到了對方種種舉措,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打擊了遼國對女真的壓製,建立起一個全新的王朝金國,可見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聯金滅遼,說起來好聽,但要考慮到宋朝,能不能和這樣的一匹狼合作中得到好處?還需要更加謹慎的考量。
“完顏阿骨打就算再厲害,我不信他能夠吞下整個大遼!”童貫的言語有些輕蔑。
宋朝又沒有直接跟人打過,聽過一些傳言,那也是因為現在的遼軍不足懼,有什麼的上位者,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看看天祚帝耶律延禧貪婪放縱成性,手底下的官員也多是一些酒囊飯袋。
所以才被一個小小的女真給翻出天了。
童貫心裡頭已經有了定論,武鬆他們也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都明白,找他們議論隻是順便讓他們提提看法,真要做決策還是童貫來做的。
但是大家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興奮的,若是皇上真的同意聯金滅遼的話,那說明他們還是有機會上陣殺敵的。
而且此事兒若是成功,一方麵是功績卓越,另一方麵是圓了收複燕雲十六州的夢
而童貫這邊回來之後就把馬植給獻上了徽宗,馬植如今也改了名字,不叫馬植,叫做李良嗣。
第一次說起聯金滅遼的計策之時,徽宗多少還是有些舉棋不定的。
因為宋朝跟大遼打過很多次戰了,基本上都討不了什麼好。
越打心裡頭越沒底,如今突然間說要把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乾掉。
徽宗總覺得沒那麼輕易,所以他說此事以後再議。
李良嗣很是失望,童貫倒是知道徽宗的心結,但他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遼朝這樣作下去,早晚會給金國帶來機會,到時候那邊傳來消息,徽宗皇帝就會明白他所說的是真的。
至於太子那邊,倒是知道聯金滅遼的大計。
可是金國遠比遼國來的可怕!
想想在大金手底下的日子,他心裡頭就有一種無名的恐懼。
越是恐懼,他越是想起了一個人,嶽飛!
他知道眼下,還不是聯金滅遼的好時機,還有幾年時間才會徹底形成,希望這段時間,嶽飛要快點成長起來啊!
童貫處理完事情之後,才發現朝堂之上少了一個殿帥府的太尉高俅。
搞了半天,高俅還被殺了。
童貫跟高俅的私交不錯,問清楚的原因之後,卻總覺得這件事兒很是蹊蹺。
古怪就古怪在,這個事兒竟然成了一個懸案,刺殺當朝太子最後沒找到凶手,隻找到了高俅頂包!
童貫覺得高俅雖然貪婪也有些狠毒,但遠不是一個蠢貨,他怎麼可能乾出這種事兒?
但大部分人對於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他也不便多問,倒是知道高俅如今還沒被問斬,他想要探望一下。
至於武鬆這邊,第一時間回家了。
結果被告知家搬了,好在施恩知道武鬆會回來,早在路過等了很久。
才把他領回了新家。
武鬆看到他身上的服侍,有些訝異。
“你到衙門裡做事了?”
“是!”施恩說起這件事兒也有些歡快。
當初於蘭救了太子一命,太子雖然奄奄一息的,但是被救回來了,所以事後皇上獎賞了很多東西,他也被安排了一個職位。
聽說他爹以前在孟州城是一個管營,所以就把他安排到了衙門裡。
那京城又不同孟州,能夠在京城做事兒,是很多人都求不來的。
施恩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沾了於蘭的光。
他其實心裡頭明白,人是嫂子救的,隻是皇上和太子能賞賜給於蘭的隻是金銀珠寶,但是他作為男人就不一樣了。
武鬆心裡頭也為他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做!”
施恩點了點頭,他是時候把他爹娘安排到京城了。
他又把這段時間,京城裡頭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說了一遍,至於梁山的事兒也說了。
“呼延灼將軍還在圍攻梁山,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梁山的事兒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管的了。
要看朝廷上的意見。
不過這一次出動的呼延灼可是高俅舉薦的人,他如果能打贏梁山還好,如果打不贏,搞不好要被遷怒。
武鬆不過聽著,很快的就回到了家。
這個院子地段不錯,不過並沒有大很多。
施恩說,“是當初蔡公子送的,像是為了感激嫂子為他們家釀酒!”
本來說這話是無意的,但看著武鬆的神情有些冷了下來。
便意識到了有些說錯了,好像當初他還懷疑過那個蔡公子的意圖,不過現在人家壓根就沒來往。
所以連忙解釋了一遍。
“蔡公子現在忙著他家裡頭的事兒,他謝過了嫂子之後,就沒見過了。”
武鬆的神色稍霽,他信得過於蘭,但不一定信得過彆的男人。
要是有人惦記著他家娘子,那他是不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