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2 / 2)

這一次,他們直接回了童府,一路上,於蘭本來想說上武鬆兩句,讓他記著彆多喝酒,但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一些憂心。

便問道:“怎麼了,今天你們師兄弟重逢不是應該十分高興的一件事兒嗎?”

她握住了他的手,他點了點頭:“我見到兩位師兄,確實很高興,但是我又怕燕青找到了他師…傅,他會不認我這個弟子!”

無論是盧俊義還是林衝都是周侗名正言順的弟子。

但武鬆,他卻警告過他說行走江湖,不能夠用他的名聲行事。

因為林衝和盧俊義的性子他信得過,武鬆就未必了。

雖然現在已經不大一樣了,他也在朝廷做事兒,但他知道這一切的得來,並不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實力。

尤其是這一次的戰場,並沒有給他帶來十分大的信心,反而是讓他有一種挫敗的感覺。

因為他的指揮,差點讓有一場本可以穩操勝券的局麵,逆轉了。

還好關鍵的時刻,韓世忠帶來了人馬。

但義父卻要把韓世忠的功勞安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認同。

他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

從他回來之後,就感覺如果往後每一次的戰場,都是依托著彆人的實力,而讓自己上位,那他和高衙內之流也沒什麼區彆了。

於蘭安撫他道:“不一樣的,你如今已經做到了他老人家想看到的樣子,他怎麼會不認你這個弟子呢?”

“不,我沒有做到!”本來今天的場合,他應該回到禁軍中,接受同僚的慶祝。

甚至看著過去看不起他的同僚,被打臉的樣子,應該會很舒坦。

但是他沒去,因為沒臉!

他心中有一些鬱悶,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疑惑和迷茫,所以今天借著酒勁兒,和魯智深林衝和燕青都較量過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緩過來。

“玉蘭,我可能讓你失望了……”

憋了很久的話,當著其他人的麵兒,他沒有說,但是麵對於蘭的高看,他又覺得他其實辜負了她的心意。

他把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

又有些忐忑的看著於蘭。

於蘭其實心裡頭早有了預算,他又不是天才,稍微學點兵書就上戰場,就立即成為常勝將軍了。

她最初讓他學習兵書,隻是希望,能夠在亂世到來的時候,派的上一些用場。

能有現在的效果,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韓世忠,是太子殿下教吩咐,不必給予他功勞,之後太子殿下,對他另有安排。你放心,讓他跟著太子,往後他大有可為之處。這,你倒是不必自責。至於戰爭之事,我並不大懂,但如你所說,你隻擅長廝殺,而不擅長排兵布陣和指揮,那還不如去訓練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去衝鋒陷陣……”

不擅長指揮的人,硬要指揮會出人命的。

於蘭想戰爭不是兒戲,她不會勉強他去做,他不擅長的事兒。

她給他描述了一下現在的特種兵,她覺得他的能力,更擅長於特種兵的作戰方式。

他聞言眼前亮了亮,隨後又歎了一口氣。

“咱們朝廷的製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將不專兵……”

便是他一開始去訓練那些馬軍的時候,那些人都不是很配合的,大部分的都已經混成了老兵油子。

理論上三年時間就換一個人,可實際上出一點兒什麼問題,換的就更快。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一個空降而來的馬軍副都指揮使能拿他們怎麼辦?

這讓他當時趕到很窩火,硬生生抽了幾個吊兒郎當,作為典型,胖揍了一頓,才略有一些成效。

但在他看來,這些兵士,確實缺少一往無前的勇氣。

兵敗的時候,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但是廝殺的時候,卻又不使出全力。

於蘭聞言也有些頭疼。

嶽家軍成型是因為特殊的時期。

現在的時期,想要建立一支特殊的兵種就難了。

就怕上頭的人會有意見。

“要不等一段時間。”於蘭說了一句。

武鬆歎了一口氣,他覺得等一段時間也未必能夠改變的了,這麼多年來的製度。

這兵製是太祖太宗時期就有的祖訓。

到了現在冗兵現象很多,禁軍號稱有八十萬,可實際上能拿出來戰鬥的精銳卻少之又少。

其實上頭的人,未必不知道這種現象,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當初王安石變法有意改革,但後來也沒能夠成功。

如今這種冗兵現象更加嚴重了。

武鬆想,哪怕是遼國到了現在這個程度,耶律延禧荒淫無度,可是遼軍比起宋兵的氣勢上,還是強上一截。

更彆說打敗了遼兵的金兵了。

所以,他現在想義父提出的那一個,聯金抗遼的策略,是不是有問題了。

彆搞不好最後弄死一隻豺狼,卻引來了一隻猛虎。

如果於蘭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的話,肯定會覺得他已經大有進步了。

可惜他這話沒說出來,隻是他自己瞎琢磨的。

他打算把特種兵的構思告訴給童貫,他不知道這個提議童貫能不能接受,倒是連夜去寫了冊子。

至於於蘭還以為晚上會有溫存,結果到頭來發現他在挑燈夜戰,還時不時地問她一下哪裡的疑惑。

於蘭本來對這些方麵,並不是很熟悉,到頭來就隻能拚命地去回想上一輩子的知識。

直到四更天,兩人才齊齊入睡。

第二天,起的稍晚了一些,去店裡頭也晚了一些。

倒是引來了李師師曖昧的目光,那眼神就差在說,昨晚肯定乾了什麼壞事兒。

於蘭也不辯解了,反過來看她身邊不知道多了一個什麼盒子,還以為是新做的胭脂,所以忍不住打開了一下。

“彆打開了,這是我讓燕青去幫我去杭州買的種子。”

李師師拍了一下於蘭的手。

於蘭訝異:“他見過你了!”

“是啊,早上見過了,不過他說他又要離開了。”李師師的神色倒是很平靜。

這讓於蘭摸不準,他們如今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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