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
扈三娘從來沒有想過。
“那怎麼可能?”
“也許將來是有可能的。”於蘭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
但她覺得扈三娘就這麼走,有一些可惜。
她不希望她這樣的人,隱姓埋名在一個地方,默默無聞的過一輩子。
她覺得她絢麗的像煙花,一定要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才是屬於她的人生。
扈三娘聽她這麼說,也笑了:“也許吧!”
但可能不屬於她這個時代。
她把一個包裹交給了於蘭。
“這個東西,你幫我交給一個人!”扈三娘說道。
“誰?”於蘭有些疑惑。
這個包裹看起來有些沉甸甸的。
扈三娘淡淡地說了一句:“林衝!”
林衝幫過她,但或許在他看來,那隻是舉手之勞,並沒有很放在心上。
他可能也不知道。
她第一次落敗在他手中的時候,其實已經對他另眼相看了。
她當初不是很喜歡祝家莊祝彪,那個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因為她想要的未婚夫實力應該要在她之上才行。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或許感覺到於蘭的目光有一些古怪。
也不解釋了。
她歸還的東西,隻是他的舊物罷了,可能他自己都忘了。
“其實,你也彆急著走,我幫你問問。你這麼走,真的太可惜了!”
“謝謝!”扈三娘十分真誠的感謝,還沒有人覺得她很重要,覺得她走了就很可惜。
到了晚上,於蘭把扈三娘的事兒給武鬆說了,順便把包裹遞給了他,讓他轉交給林衝。
“她的事兒,確實有些麻煩。”
沒有女兵,一個女將帶男兵,確實很難帶。
“能招女兵嗎?”於蘭問道。
“朝廷總不能為一個女人而破例,那讓她先待在你身邊,當一個助手呢?”於蘭又問。
武鬆歎了一口氣,彆的女人深怕丈夫身邊多了一個什麼紅顏知己的出現,她倒好還想著往她身邊放一個女將。
“這件事兒,我回頭去試探問一下義父。玉蘭,你彆總是對我太放心了!”
放心到,讓他覺得沒安全感。
總覺得她在想著把他給打發了。
因為她現在要忙的事兒太多,他們夫妻之間,倒還沒有一開始在孟州時候的親熱勁。
那個時候吧,他每天一回來,就能看到她殷勤熱切的目光,還有做好的一桌子好菜。
但現在有的時候,她忙碌的比他還要晚,回來之後,更是直接累趴了。
玉蘭忍不住笑了,“那是因為我信任你!”
他知道她是信任。
隨後把這個話題岔開了,轉而看著這個包裹道:“你覺得,扈三娘有沒有可能跟林師兄在一起?”
這個倒不是他突發奇想的。
林衝這些年,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雖說習慣了,但看著他的神色,好像總是有些抑鬱寡歡,並不十分的開心。
扈三娘雖然是死了丈夫,但是本朝的律法又沒那麼嚴格。
她還是可以再嫁的。
如果他們兩個有意的話,在一起倒是一件不錯的事兒。
於蘭的眼睛一亮,但其實她也摸不準扈三娘對林衝有沒有意思。
“你說,在京城裡頭,不能讓女子參軍。但到了邊陲之地呢?”她問武鬆。
到了一些邊境的地方,連年征戰的。
那些軍戶老子死了,兒子上,兒子死了,家裡頭就剩下兒媳,婆婆……
他們還要提防戰亂的發生。
有的時候征兵,沒那麼多人的時候,婦人也要頂上了。
杜甫的那首著名的《石壕吏》,就說明了這個情況。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
“我有一個主意!”於蘭心裡頭想著。
武鬆便忍不住追問:“什麼主意。”
“明天再說!”她要先賣個關子。
他沒忍住撲了上去,“說不說啊?”
……
第二日,於蘭起得晚了,她有些氣鼓鼓的,再找人撒氣,發現某人已經離開了。
她也得出發才是。
武鬆找到了林衝,把扈三娘的包裹交給了他。
林衝有些驚訝,“扈三娘給我的!”
打開隻是一件衣服,已經縫補好了,他記得這件衣服,是他受傷的時候,換下的,但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去了哪兒。
原來在她那兒,當然他在戰場上,那個時候救了她一次。
扈三娘當時倒是沒說什麼,在林衝看來以為她處於極度的悲痛之中,因為那個時候王英死了。
除了衣物之外,還有黃金和珠寶。
以及一封信,不過寥寥幾句,也是感激和珍重的話語。
“她還真的是……這些東西我又不需要!”
金銀珠寶給他有什麼用,他一個孤家寡人,賞賜的東西都隨意安置的。
又想到這些東西,扈三娘既然給了他。
那她怎麼辦?
“她怎麼了?快把這些東西還給她!”
武鬆觀察著林衝的神色,看的出來,他也不是對扈三娘漠不關心的。
於是便道:“她準備走了,這些東西是托我娘子給你的,你也知道朝廷之上沒有什麼女將,她的情況又比較特殊,本來有王英在的話,她也能隨王英出任,但現在王英戰死,她成了新寡,朝廷隻是給了賞賜和宅院,她過慣了戎馬的生活,根本不習慣那種宅院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