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複輕歎一聲道。
現在,他們做什麼都沒多少意義了。
因為上一次聯合偽宋滅秦,他們出爾反爾,現在的趙天聖能信他們嗎?
“那就有勞張愛卿親自走一趟,決不能讓秦州壯大,若拿不下秦州,我西夏將會被困死在這西北,永無問鼎天下的可能。”
拓跋純目光看向張複。
“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張複微微有些吃驚,但還是跪了下去。
張複知道,拓跋純對他的信任,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出使偽宋,這可是九死一生啊!
怎麼能讓一個宰相親自去?
如今,西夏與契丹、秦州皆為敵。
想要抵達偽宋境內,隻能翻越攏山,進入吐蕃境內,然後在輾轉漢州。
“好了,你們都退下,朕要歇一歇!”
拓跋純十分虛弱的擺了擺手。
走出皇宮。
張複隻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冷意。
“右相,這次就辛苦你去偽宋朝廷走一趟了~!”
野利忠仁追上張複,笑嗬嗬的道。
“戴罪之身,唯有一死以謝陛下,以報國家,談何辛苦?左相可還有什麼要叮囑的?”
張複自嘲一笑,朝野利忠仁拱了拱手道。
“哈哈哈,右相辦事,我與陛下都很放心,就不多加乾涉了!”
野利忠仁搖頭笑了笑。
雖然兩人相談盛歡,但始終有一層隔閡。
這層隔閡是番夏的文化造成的。
這種文化的差異,有時候也讓張複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哎,這到底是一個外邦朝廷。”
回到自己府邸,張複哀聲輕歎。
這時候,他忍不住想起他的老對手趙玄。
雖然素未謀麵,但趙玄的智慧、手段已經深深的折服了他。
“若是這位六殿下,早些出世,早些繼承皇位,我張複,何至於投向異邦?”
張複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
拓跋純的冷落和不信任,戰場上的失敗,讓他心灰意冷。
更讓他心灰意冷的是,西夏的國運。
這一戰,傾儘舉國之兵,居然慘敗。
要十年才能恢複元氣啊!
這十年間,誰知道那位六皇子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依靠老秦人,吸偽宋的血,再加上富饒的秦州大平原,國力說不定都能超過西夏。
西夏雖然疆域廣闊,但大多都是沙漠戈壁,又怎麼比得上秦州?
“我張複,難道要成為曆史的罪人嗎?”
張複似乎已經預見到天下再度一統的契機。
這個變數,似乎就出在秦州平原上。
“天要亡西夏啊!”
張複仰天長歎,西夏這次慘敗,歸根到底,也隻是因為趙玄那三千人而已。
三年後,五年後,十年後,趙玄手下何止三千人?
就算現在,趙玄恐怕都有了十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