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你這昧良心的話怎麼能說出口?六皇子若不是為了給朝廷解圍,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截拓跋純的糧道?要不是六皇子英明神武,反夜襲大破了拓跋恭的大營,早就為國捐軀。
六皇子若不是為了報效朝廷,何必深入西夏境內?直接在北嶺或者南嶺當中,做個山大王,等待時機再下山與黨項人決戰,不是更好嗎?”
嚴暉當場怒斥李嚴。
“夠了,都給朕閉嘴!”
趙天聖有些厭煩的道。
這個朝堂之上,總是吵吵鬨鬨,讓他心累。
至於嚴暉的話,趙天聖自然是不相信的。
老六那逆子,早就有反骨,早就心生怨氣,根本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散朝!”
見皇帝憤怒的起身,拂袖而去,禦前太監黃炳忠尖聲尖氣得叫喚了一聲,直接小跑著跟了上去。
後庭。
“黃炳忠,你跟朕說說,老六是不是早就有謀逆之心?”
趙天聖的懷疑就好像藤蔓一樣,瘋狂的在心中蔓延。
“官家,在洛州大營時,臣並沒有看到六殿下有任何謀逆的心思,韓師道也隻是對六殿下的勇武有些欣賞,後來出了關,六殿下也是忠勇為國,不顧生死的為國死戰……在老奴看來,真正讓六殿下生出謀逆心思的,恐怕是殿下冊封他為屯田校尉……”
黃炳忠如實說道。
“難道真的是朕做錯了嗎?”
趙天聖自然記得,那一次他是為了打壓趙玄,為了讓趙玄遠離軍隊。
想到這裡,趙天聖也有些後悔。
要是當初讓逆子當個文官,或者給趙玄一個無權的爵位,何至於此?
現在。
他都得看那逆子的臉色了!
“官家,您怎麼可能會做錯,做君父的,無論如何封賞,都是有道理的,隻是六皇子愚鈍啊,不明白官家您的一片矮愛子苦心……”
黃炳忠一臉阿諛的道。
“你這狗奴才……”
趙天聖都被這閹人惡心到了,他對那逆子,有什麼苦心?
不過轉念一想。
那逆子頭鐵,腳跟還沒站穩,又要跟西夏大戰,十有八九會輸,到時候他再收拾那逆子。
“傳令禁軍,整軍備戰,西夏能背水一戰,那逆子敢背水一戰,咱們大宋,豈能落後於人?”
趙天聖突然覺得,豁然開朗。
當然,整軍備戰他不是要這個時候出關搞偷襲。
而是要看這場戰爭的結果,如果是西夏跟秦州兩敗俱傷,亦或者是秦州戰敗,他都會出關收拾殘局。
秦州,現在名義上是大宋的,可不能讓黨項人再來染指。
“老奴這就去!”
黃炳忠聞言,臉色一白。
現在一聽見軍隊,黃炳忠雙腿就打顫。
當監軍那段時間,他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幾十斤,他是再也不想當監軍了,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哪有宮中好啊,吃著山珍海味,住著豪華宮殿,還有宮女寬衣解帶。
不過好在,他這一次不是去當監軍,隻是去給禁軍統領傳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