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講這些，為時尚早。”
巫浩野重重一歎，“路原本就是提前鋪的，現在不提這些，將來再來提就晚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何必逃避？倘若您想未雨綢繆，不才可以給您想些計策。倘若您不聽勸，那就當我從沒說過。”
“什麼法子？”女真太子下意識詢問。”
“找其他合作人。”
“何人？”
“王後。”
女真太子渾身一震，身體僵化。
如今的女真王後，是他曾經的未婚妻，結果現在要跟她合作？
若趙玄在這，肯定能聞到不一般的陰謀。
可是女真太子沒有趙玄的腦子，不懂。
巫浩野眼神閃爍，乘勝追擊，趁熱打鐵。
“山穀遲早是會被平的，我已接到密報，國君對戴本相當不滿，說炮車那麼多，山穀不可能永遠擋住大宋的進攻。至於大宋，將來殿下事成之後，您覺得手裡還能擁有多少權力？您隻要有一點點的想法，將女真把握住，對您更好。”
俘虜軍這一邊，趙玄可從未放鬆過警惕。
當然，他並沒往裡頭安插眼線全麵監視，畢竟他以為女真太子跟他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至少在這一段路途上是這樣的。
可惜，世界上最難把握的就是人心。
第二天，沙州震動，大軍開撥，裝出秘密行軍的假象，前往北邊前線。
整體路程需要最少兩天，並不近，可也不算遠。
出城的刹那，邊境越發震動。
女真探子秘密監視。
車隊很長，其中一輛戰車，皇旗飄揚，代表的是趙玄的座駕。
可惜，裡頭根本沒有人，大批人馬保護的就是一座空車駕。
“陛下想把那臭娘們兒逼著上鉤，一路上末將就已經察覺到很多探子在觀察，也不知道戴本會選擇哪裡行動。”張三假扮成普通士兵，一臉擔憂。
假扮成校尉的趙玄，隱藏在軍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彆擔心，戴本也會按她自己計劃行事，不會貿貿然就來。當前距離沙州很近，她怕援軍隨時抵達，以朕推測，她選的絕佳地位應當是大道中段。”
張三笑的雞賊，“陛下那麼厲害，肯定算無遺策，戴本必然跑不走。”
趙玄往後張望了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數萬人馬緩緩前進，六個時辰後抵達大道中段。
中段是一片空地，隻有幾戶人家，趙玄命令全軍休息。
趙庶子支支吾吾道：“陛下，前方是女真婦道人家，不如……畢竟怕會是奸細！”
趙玄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見那群人衣衫襤褸，眼神渙散，顯然是可憐人，不可能會是奸細。
“算了，朕怕戴本不知道此處是個好伏擊的地點，給那群可憐人一些吃的，打發走，免得誤傷。”
“好。”
趙庶子點頭。
入夜，無數火把亮起。
趙玄幽幽感歎的環顧四周。
今天的風，好像比往常要大很多，如果戴本將女真大將的所有精銳一塊找來，就完美了，免得朕東打西打，可以一塊剿滅。
可惜，戴本那樣的女人，是不會那麼做的。
一炷香後，上麵高坡，一個又一個的女真將士貓著腰過來趴下，眼睛冰冷，如同毒蛇，俯瞰下方。
為首的，便是戴本。
戴本看著插著皇旗的龍車，眼底閃爍著滔天怒火和澎湃殺意。
“有沒有看到大宋皇帝？”她詢問。
旁邊人搖頭，輕聲道：“大宋皇帝沒有從車上出來，但他的馬車一直有高級將士進去出來，似乎是在商量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