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不停地拍打胸脯，哀嚎痛哭，似乎很痛恨自己對無能為力的局勢做出改變。
良久，哭得渾身抽搐，再無力氣，瞳孔無光，倒在地上，絕望地望著月亮。
見差不多了，趙玄上前。
“是不是對人間地獄感到絕望？想不想要結束戰爭，讓你國百姓繼續生存？”
赫連雲眸子一抬，身子不動，看了眼趙玄，哈哈大笑，笑得癲狂，譏諷而又開心。
“老不死的，什麼態度？沒聽到陛下在跟你說話？”一個士兵大罵，想要上前。
趙玄抬手阻止，隨後蹲下，目光平靜望著赫連雲。
“笑什麼？很好笑？”
赫連雲譏諷，“在這裡裝什麼聖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惡不惡心？分明戰爭是你挑起來的，結果你卻大義凜然地問我想不想結束這場人間地獄？若不是你，女真不會變成如此！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支持前太子這麼做的目的。”
忽然，赫連雲目光變得仇恨，把女真遭遇到的一切全都推給趙玄。
趙玄並不生氣，嗬嗬一笑。
“戰爭之下的生靈塗炭，你覺得你沒有責任？誰都有責任，包括你！”
聞言，赫連雲目光一閃。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有何責任？如果一定要說我有責任的話，唯一的責任就是沒有將你們這群畜生不如的掌權者給殺了。”
趙玄歎息。
“當年女真國君奪權，便是造下因果。你們不僅不推翻他，拒絕他，抗議他，反而睜隻眼閉隻眼效忠他。身為女真太子，就該認命？活該被他的親叔叔奪走王位？
還有，女真國君進攻大宋，你們不僅不阻止，相反出謀劃策，這不是責任？以為你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人家反擊就是錯的？沙州百姓不是人，朕要眼睜睜看你們女真欺負他們而忍氣吞聲？
朕不否認此處的戰場脫離了預想，最準確來說是前太子脫離了掌控，他的做法有點過分！
實不相瞞，女真內部有人和他聯合，想將朕牌技出去。朕的心腹將軍也波及到了，甚至斷了隻手，故而朕才決定插手此事，結束這些因果。”
赫連雲想反駁，卻毫無反駁的理由，臉色變幻莫測。
不管是趙玄還是前太子，好像都是被動的。
但百姓錯在何處？百姓是無辜的呀！為什麼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百姓來承擔？
他咬牙道：“就算國君得位、不正，但國泰民安。而你現在屬於自食惡國，妄圖推翻國君，你們才是殘暴的，遲早葉會成為被推翻的那一方。”
趙玄嗤之以鼻：“少在這裡和朕講對錯，對也好，錯也罷，沒有絕對的答案，隻有絕對的立場。朕隻想問你一個問題，要不要結束這場人間地獄的遊戲？”
“廢話。”赫連雲猛然坐起，渾濁的眼睛漸漸聚焦，靜靜看著趙玄。
“行，那便將回氣丹配方交出來，朕需要回氣丹配方，讓將士們克製反應。之後，大宋軍將以雷霆之勢以戰止戰，迅速平定女真內亂。”
趙玄眼神認真，開門見山。
對赫連雲這樣的人，跟他耍陰謀詭計是沒有用的，而趙玄也不屑。
赫連雲臉色微變，“你癡心妄想，你說來說去無非還是為了自身利益，想打女真，將女真鏟除，老朽是不可能做賣國賊的，要回氣丹配方，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