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也不知是否良心發現，清淚橫流，顫抖著手，捧住前太子的側臉。
“為什麼？”
“沒有，我，我，我隻想死在你的懷中，無論如何要活下去，活下去……其實，我知道很多事情，隻是我，我，我隻想守護你當年的模樣。不要自責，不要……”
他無比遺憾。
“我清楚俘虜軍中很多你安插的奸細，我不覺得有什麼，我無所謂，我隻想保護好你，即便輸了也無所謂，隻是痛恨自己太弱，我很傻吧，也很懦弱，不配當帝王。即便你狠，我也愛你，你永遠活在我的心尖。”
王後淚流滿麵，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嚎啕大哭。
趙玄沉默，沒有講話，旁觀著這一切。
“抱歉，抱歉……”王後哽咽大喊。
前太子努力扭頭，看向趙玄。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來承擔所有罪責，求你了，放了柔兒，她的命太苦了。”
趙玄苦笑，究竟哪個的命才苦？分明走到這一地步，都是王後自作自受。
她愛前太子麼？不愛的吧？
如果愛，又怎麼舍得推愛人進入萬丈深淵，導致如此結局。
眾人忍不住看向王後，隻見她驚慌、悔恨，貌似在等待死亡的結局。
“朕答應你，給你最後的體麵。”
趙玄看著遍地屍體，該報的仇幾乎差不多了，想讓前太子安心離世。
前太子吐出一口血。
“多謝，多謝……”
王後不停掉淚，卻沒有跟他共赴黃泉的勇氣。
烏鴉在半空盤旋，一個豁達瀟灑，鮮衣怒馬的男人，死了，死在王後手中，並非爭權奪利的路上。
姬如剛等人唏噓，趙玄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氣，最後做出讓眾人無法預料的決定，將刀丟在王後腳邊。
“朕有無數種方法，讓你死的悲哀，淒慘，但朕給他臉麵，你自儘吧，他如何死，你便如何死。”
聲音帶著說一不二的氣魄，冰冷且無情。
王後猛然抬頭，眼底閃爍惶恐。
“你反悔？你說過不會殺我。”
趙玄冷笑，“他對你那麼好，為你付出一切，包括性命，怎麼，你連陪他上路都不願意？自儘吧，就當贖罪。”
無論如何，王後都得死。這種女人，不能留，一旦留下，將來必是禍患。
王後臉色煞白，絕望彌漫心間。
她再也沒有活命的本錢，引以為傲的容貌都沒了，拿什麼開條件？
“騙子，真狠。”
王後捏緊拳頭，眼神變得怨毒。
趙玄嗤之以鼻，“可笑，以為朕不知道你做過的破事？即便俘虜軍贏了，你也會殺他。”
王後惱羞成怒，忽然暴起。
“你也彆想活。”
她抓起大刀，朝趙玄砍去。
可惜，根本改變不了任何。
趙玄刹那抽出大刀，刺向她的身體。
她的瞳孔漸漸失去光芒，雙手狂舞，似乎想抓些什麼。
“到地府去贖罪。”
趙玄聲音冰冷，對王後無比厭惡，將她推到前太子屍體旁，最後命人清理戰場。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陽光高照，空氣中依然彌漫著濃烈的血腥。
屍體被集中在一處，燒毀。
“陛下，基本完成善後工作。我軍在清點人數，接下來該如何？是要繼續討伐呼和城內的俘虜軍麼？”張三詢問。
趙玄搖頭，“沒必要，前太子和王後全死了，剩下的土雞瓦狗無所謂，傳旨詔告天下，命令俘虜軍投降。一個月內不去西門倩那邊報道，就找個深山老林，一輩子彆出來，否則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