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衛嬰外，所有宮人退下，不敢靠近。
趙玄始終握著他的手，一同走到龍椅旁坐下。
“父皇，此次西征，戰事將持續多久？”趙立詢問，儘管他還小，但心智非凡。
“這……說不好，或許一年，或許更久。”趙玄遲疑，隨即補充：“彆向你母後透露，她若是知道了，必定牽腸掛肚，暗自落淚。”
趙立似懂非懂的點頭：“兒臣知道了，父皇請放心，您不在的日子裡，兒臣定會每日陪伴母後，不讓她感到孤單。”
聽到這話，趙玄被他那純真而認真的眼神所打動，不知為何，他的眼眶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這孩子真是孝順又懂事。
“好，百善孝為先，學業雖重要，但照顧母後更為關鍵。這些年，她為朕，為你們，犧牲了太多，你可知曉？”
趙立認真點頭：“兒臣知道！”
趙玄會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父子長談，不知過了多久，趙立在趙玄的懷抱中緩緩睡去，乖巧無比。
趙玄最為自豪的，便是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嫡長子，沒有半分傲慢，反而異常純善，謙遜有禮。
這類君主，比那些性格獨特的君主，更得民心。
夜幕低垂，趙玄親自懷抱趙立返回養心殿。
按規矩，他這年紀早應入住東宮，但柳知翠實難以割舍。
給趙立鋪好被褥，他看了良久，才離去。
“陛下？”
忽然，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
柳知翠身著外衣而出。
趙玄回神，立即上前。
“是朕。”
他自然而然握住柳知翠的細膩手腕，溫潤如玉，令人心生暖意，如歸故裡。
柳知翠笑容滿麵，溫婉動人：“孩子睡了？”
“睡了，朕今夜在這休息吧。”趙玄伸了個懶腰，哈欠連連。
柳知翠喜形於色，立即讓宮女準備。
趙玄和她手牽手走進宮殿，戲謔道：“你讓兒子陪朕，是否早已預料到朕會將他送回？從而朕在這留宿？”
柳知翠臉紅：“這……”
趙玄大笑：“騙你的。”
柳知翠滿臉通紅。
“這首飾，你怎麼還戴著？”趙玄巧妙地轉換了話題，以免讓她感到難堪。
“這是很多年前您送的，即使褪色了，對我也有特彆的意義。就算死後，也要帶著它下葬。”
柳知翠低頭看了一眼吊墜，嘴角露出幸福微笑。
趙玄突然後悔，不想去西方了。
“不管什麼首飾，戴在你身上，都光彩奪目。”
誇獎完，走進寢宮，坐在床上。
熟悉的味道，聞了這麼多年，依舊好聞。
“朕即將啟程，你不會偷偷抹眼淚吧？”他幽默詢問。
柳知翠嘴角掛著溫柔的嗔怪，語氣中滿是柔情。
“臣妾哪有那般嬌弱，伴隨陛下南征北戰這些年來，何曾有過片刻的嬌縱？”
趙玄忽然嚴肅：“朕對你們有太多的虧欠，朕保證，這是最後一場戰鬥。”
柳知翠聽到這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詢問：“如果又出現什麼新的國家，陛下還會去打麼？您不是一直夢想著征服整個世界，統一所有領土。”
趙玄皺著眉頭，思考片刻。
征服西方之後，這個時代應該沒有其他值得一戰的對象了。
就算還有，也就是黑皮膚的……
黑皮現在還在過著原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