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用一個眼神，示意手下對忑覽股簡單包紮止血。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情報？”
忑覽股搖頭。
趙玄追問：“那麼，是否有異常之處？”
忑覽股遲疑，止血之後顯然恢複了不少，眼中光芒閃爍，似乎在回憶。
“辛巴將聯軍的精銳調離了，先鋒部隊如今換成了我們這些後備力量。然而，這種調動在往常並不罕見……”
“不，這絕不尋常！”趙玄突然打斷，目光如炬。
“陛下的意思是？”
趙庶子等人麵露驚異，雖然不懂西方話，但韓紅柳始終在一旁翻譯。
趙玄神色凝重：“辛巴心知與朕決戰，一旦敗北，西方聯軍必將遭受重創。即便他視精銳如命，也不敢冒險充當先鋒。”
“那他為何出此奇策？”張三等人圍攏詢問。
趙玄眯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有意讓這些人赴死！或許是意圖消耗我大宋軍隊銳氣，又或是設陷阱誘敵深入。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有意讓這些人送命！”
韓紅柳眉頭緊皺：“但火藥的覆蓋範圍不可能如此廣闊，連我朝炮車都難以做到，難道西方狗的技術已經超越我們？”
衛嬰搖頭：“估計不是這樣，幽冥暗探的密函中，並沒提及此類消息。”
趙玄果斷下令：“上地圖！”
趙庶子迅速掏出一張標注詳儘的地圖。
火把點亮，眾人圍聚，趙玄目光不斷搜尋，最終定格在司嘉北山的位置。
“這裡有一條江流，辛巴這廝難道打算上演一場水淹七軍？”趙玄驚愕。
“確實有那可能！”趙庶子道，“司嘉北山由數座峰巒構成，辛巴隻需炸開一處，江水便會洶湧而出，順流而下……”
趙玄笑：“恰好流到斯而釓平原戰場！”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
即使是忑覽股和申垃克，也驚得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
“辛巴這廝，心腸黑得跟煤炭似的，居然打算連自己的先鋒軍都一並淹死！”
有人憤怒咒罵。
“不僅如此，斯嵐城以南，地勢低窪的西方百姓，也將在這場洪水中喪生！”趙庶子難以置信。
當兵的，最忌諱這等滅絕人性的事情。
一旦做了，必被後人唾棄。
趙玄冷笑：“來了個狠角色，看來這場西方的戰鬥不會孤單。”
他目光轉向忑覽股，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不僅是身體受傷，更是心靈上的重創。
韓紅柳一直在翻譯，所以趙玄的話他聽得一字不落。
“辛巴的計劃，不僅是讓你去送死，還要毀掉你的家鄉，聽清楚了麼，你們的統帥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你還想效忠於他麼？”
忑覽股怒火中燒，“我要向各國大帝彙報這一切！”
趙玄輕蔑冷笑：“彆幻想了，辛巴尚且無法一手遮天，他敢那麼做，必然得到了允許。否則他再狗膽包天，也不會輕易下手。遺憾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都成了他們野心的踏腳石，權力的犧牲品。”
“不！”
忑覽股怒目圓睜，仰天長嘯，雙目赤紅如血。
他的大喊，驚得林中飛鳥四散而逃。
周圍人看著他，既不憐憫，也沒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