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我給你帶了鐵鍋燉大鵝,燒鵝還有烤鵝蛋!”
“今天晚膳幫你加幾個硬菜!”
憶江胸前掛著小包裹,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剛把馬拴好,懷裡抱著大包小包的顧商。
“咦?這是什麼?!”
憶江剛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腳踏車。
“憶江,你怎麼來了?”
聽到予安的聲音,憶江把視線從小車上移開,旋即磨了磨牙,氣呼呼的重重跺腳。
“哼!”
“我和我父親吵架了!”
“我現在是離家出走!”
予安歪著小腦袋,不解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吵架?”
提起這件事,憶江捏著拳頭,咬牙切齒,一口小白牙咬得嘎吱嘎吱響。
“我聽她們說了,我爹要給我找後娘!”
“我才不願意看那個女人頂著我娘的臉,在我麵前晃悠!”
“可惡!煩死了!”
聽到這話,程老夫人看了幾個小輩一眼。
孟氏和王氏妯娌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退了出去,一人張羅著給憶江收拾房間,另一個默默找到徐氏和程風幾人,讓他們這兩日不要去後院的玉米地。
而程秋若則是扛著小車跑到了外麵,又跑回自己的房間,拿出紙筆專心致誌鑽研起來。
程秋芸也把程秋落拉到外麵。
“走,昨日那個招式,我又想到一個破解方法,去試試。”
“欸?”
程秋落一直伸著脖子往裡麵張望。
“先彆走啊,再聽一會兒唄。”
她最愛聽這種事了,多有意思啊。
程秋芸一隻胳膊圈住她的脖子,把她帶到院子裡。
“走了走了。”
堂屋裡麵,憶江攥緊雙拳,繃著小臉,眼底閃著不屈和怒火。
“這一次,我一定會抗爭到底!”
隨後他臉色一變,可憐兮兮地望著程老夫人。
“老夫人,憶江以後能不能就在這裡住下?”
他從胸前的小包裹裡翻出一遝銀票,另一隻手指著在院子裡搬東西的顧商,眼巴巴地看著她。
“我自己帶了糧食,衣服和被褥,我也可以給租金的。”
他這個小包裹裡,除了娘親的畫像,裝的全是銀子銀票,他把這些年的壓歲錢全都帶出來了。
看著他這又委屈又可憐的小眼神,程老夫人心軟的同時犯了難。
她是挺喜歡憶江這孩子的,可若是憶江住在這裡,莫說予安去仙界不方便,就連那些神奇的東西,包括後院那幾塊地,可能也會暴露。
這時,顧商走進來遞上一封信。
“程老夫人,這是陳老爺子讓我交給您的。”
程老夫人接過信看了一眼。
信上說,陳迎進山的時候,意外救了一個被惡狼追趕的女子,將那女子帶回府中療傷。
那女子苦苦哀求,說想留在府中當牛做馬,為奴為婢報答他的恩情,那女子與憶江已故的母親長得十分相似。
陳迎一時不忍,應了下來。
在加上府中有刁奴在憶江麵前嚼舌根,說什麼陳大人肯定會娶了那女子。
還說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日後他們再生一個小弟弟,就不會再要他這個調皮搗蛋,不學無術的兒子了。
父子兩個大吵一架,憶江還鬨絕食,最後老陳無奈,隻好先派人把憶江送來她們這裡暫住兩日。
看完了信,程老夫人重重歎口氣,彎著腰摸了摸憶江的腦袋,輕聲說。
“當然可以,但糧食和銀子就不用了,憶江餓不餓?”
她這話剛問出口,一陣咕嚕咕嚕的腹鳴聲響起。
憶江捂著肚子,害羞地點點頭。
他從昨日到現在,隻吃了半夜裡祖父偷偷送來的一盤奶餑餑。
上車時,父親給他拿了一個食盒,但他一看見父親身邊的那個女人就生氣,賭氣沒有接。
更沒有拿那個女人幫忙收拾的行囊。
哼!假惺惺!
收拾那麼一大包,是巴不得自己再也不回去嗎?!
帶來的這些菜,是祖父起碼追出來老遠,送到他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