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或許不會,但你的屬下呢?”
程晟宣這話,讓陳迎心中沉思。
是啊,隻說那三十萬石的糧食,縱使一個商人能賣,但也絕對不能如此輕易的運出來。
思及此處,陳迎衝著程老夫人和孟氏躬身拱手。
“今日是晚輩太過衝動,請老夫人和師母恕罪。”
“晚輩還有事,先走一步。”
轉身出門的那一刻,他的麵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大步邁上馬車,他審視著管家。
“我記得負責毛衣生意的人,是你的遠方親戚?”
趙管家在陳家三十多年了,就連當初陳家落沒,被抄家,他也不曾離開,一路跟著來到了這北荒城。
他自然是相信趙管家的為人。
聽到這話,趙管家心中咯噔一聲,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搓了搓雙手。
難道是趙寬那臭小子做錯什麼事了?
不會連累他一起吃瓜落吧?
“沒錯,大人好記性,可是那臭小子辦事不利,給大人闖了什麼禍?”
“您告訴我,不用您動手,回去老奴就抽他!”
陳迎隨意擺了擺手。
“彆這麼緊張,本官隻是想起,近來他
的差事辦的不錯,所以問一問。”
聽他這麼說,趙管家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那臭小子把差事辦好,那不是應該的嗎?怎敢勞煩大人記掛?”
陳迎貌似閒聊一般。
“我記得,他好像是三年前來投奔你的。”
“是啊。”
說到這裡,趙管家麵上露出哀傷之色。
他先是歎了一口氣。
“當年大旱,老家遭了災,我弟弟他們兩口子死在了逃荒的路上,隻剩下這麼一個侄子了。”
陳迎拍了拍他的手。
“說起來,趙叔和親人也是十幾年未見了,到底是我們陳家耽誤了您。”
趙管家連連擺手,一臉惶恐。
“大人可千萬不要這麼說,老爺待我恩重如山,當初若不是老爺願意收留我,還給了我們糧食和銀錢,我們兄弟二人早就餓死了。”
“當時我就在心裡發誓,這一輩子,我這條命都是老爺的!”
“趙叔這話嚴重了,不管怎麼說,您這些年為了我們陳家,甚至都沒有娶妻生子,父親和我,都覺得愧對您啊。”
“大人可千萬不要這麼說,這些都是老奴自願的。”
隨後趙管家麵上帶著些許笑意。
“再說了,如今這不是有了寬子嗎?雖然那臭小子沒什麼大本事,也不是個多聰明的,但好在寬厚老實,是個知恩圖報的。”
“還說,以後把我當親爹孝敬呢。”
見他這副神情,陳迎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一行人往城中趕去。
而另一邊的程家小院,看著陳家一行人走遠,沒了蹤影後,程風幾人趕忙挎著籃子,背著背簍,風風火火往後院衝。
不用問,問就是收玉米去了。
可算是走了,再住上幾天,這月就要少收一茬了,那可是好幾十石金燦燦的糧食啊!
而房間裡,田沁正在給兒子收拾房間,忽然在角落裡發現一個小盒子。
打開一看,裡麵正是予安喜歡玩的,叫什麼華容道的玩具。
她把盒子遞給小家夥,輕聲叮囑。
“予安,自己的玩具要記得自己收好。”
“咦?”
予安伸手抓了抓頭發,又看了一眼院門。
“這個我送給憶江了呀,肯定是他忘記裝起來了。”
田沁揉了一把他的小腦袋。
“那就等下次見麵的時候,予安再交給憶江吧。”
而院子裡的另一個屋子裡,程晟宣站在窗前,窗框上有一隻信鴿。
他從信鴿的腿上取下一個小紙條,上麵寫著:
小宣宣,今夜子時,老地方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