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晟宣離開後,程家人的生活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但又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還是忙著院後的那幾塊地,種田,收獲,再種,然後收成……如此重複。
隻是程老夫人時常看著院外蹙眉出神。
王氏時不時的發呆歎氣。
予安還是每天兩頭跑,隻不過沒有再在夜裡去現代,因為程司濤覺得那樣很浪費時間。
這些天,小家夥就跟著自家爹爹到處轉。
準確來說,是去輾轉於幾個倉庫,收物資。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眨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程晟宣也早已到了牧元都城。
這一日,五皇子府上。
書房內忽然響起一陣乒呤乓啷的聲響。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一聲怒吼之後,書房內伺候著的侍女小廝趕忙逃命似的往外跑,生怕慢了一步,被盛怒之中的五皇子殿下一劍砍了。
而房間裡,亂砸一通之後,商蕭旻心中的怒火消了一些。
“往年的冬獵,父皇是讓我和老二一同準備,可前幾日,卻突然說讓我不必再管此事!”
“冬獵之事也就罷了!”
“這三年來,年底百官考核本是我和老二一同負責,我負責文官,他負責武官。”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逐漸帶上狠意,死死咬著牙。
“可今日父皇竟然在朝堂上當眾說,將考核一事全權交給老二!”
說著,他手上一個用力,將手邊的茶杯掀翻在地。
“他一個隻知道打仗的大老粗,讓他負責,他能懂什麼?!”
程晟宣抬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沒有說話。
“還有老二那個家夥,這段時間也不知抽什麼瘋,在朝堂上屢屢與我作對!還胡亂攀咬些有的沒的!”
一邊說著,商蕭旻握拳,重重砸了幾下桌麵。
一旁的程晟宣勸了一句。
“殿下莫急。”
商蕭旻猛地站起來。
“不急?本殿下如何能不急?!”
“若是任由老二處處壓我一頭,讓他繼續風光得意下去,這朝中官員會如何看待本殿下?!”
“隻怕用不了多久,支持本殿下的那些大臣,全都轉而擁護他去了!”
不同於他的盛怒,程晟宣的語氣依舊很平靜。
“大臣們如何看待殿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國主如何看待殿下。”
商蕭旻冷哼一聲。
“父皇如此區彆對待,還能是怎麼看我?”
“自然是覺得我不如老二!”
程晟宣卻是搖搖頭。
“在下可不這麼認為。”
聞言,商蕭旻微微蹙眉。
“何意?”
“國主的身體每況愈下,殿下應該比我更了解國主,國主可不是一個會服老,甘心認命的人。”
聽到這話,商蕭旻麵上有些恍惚。
是啊,父皇最是看重權力,好不容易登上皇位,這才坐了幾年?
還沒坐夠呢,自然不會甘心。
從剛登基那年開始,就一直尋醫問藥,宮中養的那許多遊方道士,每月不斷的養生丹藥,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你的意思是……”
程晟宣淡淡一笑。
“如今太出風頭,反倒惹得國主不悅。”
“殿下此前鋒芒太盛,國主此舉,怕是因為心中已經對殿下有了猜忌,殿下接下來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商蕭旻的麵色有些難看。
所以父皇此舉,竟是為了打壓他!
“那本殿下就什麼都不做了?”
程晟宣搖頭。
“差事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不知殿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無賴話,多做多錯。”
“文官考核和冬獵,二皇子都不甚了解,若是殿下抱著親兄弟間相互幫助的想法,從旁協助,適當提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