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哥兒,你也出來摘菜啊。”
秦小滿點點頭,隨後也沒跟人多嘮嗑,又埋著腦袋繼續扒菜苗,忽而他靈光一閃。
“秋月,我先前聽鄉親們說你都會診脈了?”
姑娘聽到這話笑了笑:“沒有,我隻會點雞毛蒜皮的,打小看著我爹給人開藥看診也就習得了點皮子功夫。”
秦小滿聞言趕忙過去,他左右瞧著沒人,道:“那你能幫我看看不?”
崔秋月詫異的看了秦小滿一眼,見著人麵色紅潤,身強體健的也不似有什麼病:“你哪裡不舒服嗎?”
秦小滿伸出胳膊:“你給我把把脈看看我有喜沒!”
“啊?”
崔秋月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直接的,鄉野人家遮攔的都少,但那也是成親多年上了年紀的人才這樣,年輕人還是收斂著的,兩人年紀還差不多,為此有些驚道:“你不是才成親不久嗎?”
旋即又想到雖是才成親不久,可秦小滿的丈夫卻是去年底就過來了,這麼說來也不奇怪。
“你幫我看看嘛!”
崔秋月沒再說什麼,旁的許她看診不得,但是摸個喜脈還是沒問題的。
她捏上秦小滿的手腕,不過須臾,她小心的看著哥兒:“還沒有呢。”
雖是情理之中,但秦小滿還是肉眼可見的耷拉了下去。
崔秋月見狀道:“你才成親不久,不必著急的,村裡多的是成親了一兩年才有孩子的人家,你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秦小滿沒說話,他默著把擼的老高的袖子往回扯,崔秋月眼尖兒發現秦小滿手彎處有一顆像痣大的紅點:“滿哥兒,你孕痣都還在,哪裡能有孩子,這不是存心逗我玩兒嘛!”
秦小滿聞言也看向了自己手彎上的紅痣,眼見被人看見了,還是個姑娘,他沒覺得有啥害臊的,索性想著這下把事情弄明白。
“是嘛,這不是沒有孩子嗎,所以這孕痣還在啊。”
崔秋月一梗:“也不是說懷上孩子才消失,是......”
這話叫她一個還沒有成親的姑娘說實在是害臊。
“是啥嘛,你倒是說啊!”
“成親了就沒有了。”
秦小滿蹙起眉頭:“我這不是成親了嗎,那咋還有,是不是身子有疾?你放心就說,我扛得住。”
崔秋月見著秦小滿這樣,決心想把話說的再明白些:“是和丈夫同房了以後就沒有了。滿哥兒是還沒有和丈夫同房嗎?”
“怎麼沒有!成親了天天都一屋子裡睡!”
崔秋月臉一紅:“那這......這恐怕......”
她沒好意思說杜衡恐怕不行。
秦小滿急了,連忙拽住崔秋月:“你是大夫,可就彆支支吾吾的了!”
“你和你丈夫睡一起的時候有行夫妻之禮嗎?”
崔秋月聲音細若蚊蟲,試探著再問了問。
秦小滿一拍腦門兒:“那天席麵兒上他吃酒醉了,我們是沒喝交杯酒!”
“.......”
崔秋月為難道:“不是這個!”
“有沒有再做彆的事情?”
“沒彆的了,忙了一日,大家都累了嘛,自是早早就睡下了。”
崔秋月又是一梗:“你們夫妻之禮都沒行,這孕痣自然是不會消的,更彆提有孩子了。”
“那、”秦小滿不解:“夫妻之禮怎麼行啊?”
“我......我一個沒成親的姑娘怎麼曉得!”
崔秋月看著一臉懇切求教的秦小滿,臉漲得通紅,她捏著自己的手指。
“你自個兒回去問你相公去!”秦小滿道:“他瘸著腳我扶他去茅房他都臊著一張臉,哪裡會曉得這些。”
“男人天生就會,你回去問他就是了。”崔秋月臉熱的很:“我、我先回去了。”
秦小滿歎了口氣,好歹是曉得原由了,雖又栽進了另一個籠子裡。
瞅見崔秋月真的要走,他連忙叫住人,到自家地裡薅了一大把小白菜給崔秋月:“謝謝啊,你可彆把這事兒告訴旁人。”
崔秋月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這麼羞臊的事情她才不好意思開口,不過麵對秦小滿送的菜,她還是沒有拒絕。
崔家隻三口人,沒什麼勞力種地,這些菜食自也是珍惜的,家裡雖然有他爹的手藝掙錢,可她娘身子一直都不好,要用補藥吊著,家裡過得也一樣緊巴。
秦小滿這些日子一直便記掛著自己孕痣的事情,他又不好嚷嚷著讓旁人曉得,憋悶在心裡都快憋壞了,隻怕自己身體有問題,今兒見了崔秋月心裡的石頭才落下了一半。
他撒著腿跑回去,鑽進灶房看見杜衡便徑直道:“夫妻之禮是怎麼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