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一聽著薑稚月話,臉上染上幾分笑意。
薑稚月在離開之前,提了一句“李震之事,許是與西街的時家有關。”言罷她翩然離去,剩下的就交給他查吧。
時雲一在聽到薑稚月最後的話語,果然臉色狠狠的一震。
時家大部分的財產基本上都在西街時家,時老夫人最後的分家,也隻是給時戰分了很小的一部分,隻夠買個這小小的食肆鋪子。時雲一自小也那邊不和,但就許氏所言,血濃於水,他身上帶著時家的血脈,但從未想過時老太太會在背後使陰招。
時雲一自嘲一笑,他父親離世前,西街時家一個露麵的人都不見,如今唆時一個李震上門搗亂,這又算的了什麼呢?到底是為了什麼?就這麼見不得他們家好麼?時雲一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李震醒來開口。
時家食肆掛了暫時歇業的牌子,翌日一早,不少來買包子的人見門還沒開議論紛紛。後來有親眼目睹昨日危險之事之人說了一番,大家也都理解了。
不過時家食肆被李震蓄意報複,光天化日之下進門砍傷人事件,一下子成了東街十八巷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與時家較好的人知道此事,都前來探望一會,與許氏好好安撫一陣。
而東街口的賣包子饅頭的嬸子,數著今日賺的格外多的銀兩,樂嗬嗬地說“這都是那時家的報應,讓他們平日裡嘚嘚瑟瑟的,活該!”
之前在鋪子裡對薑稚月和許氏使臉色的周娘子也在他們家。都是臉上帶笑,心裡忍不住的撇嘴笑話。如今周娘子的閨女已經和包子鋪的孫子定親了,八月就出門,原想著那包子鋪的孫子既然能考中縣試自然日後前途無量,所以才願意讓她閨女定下。
結果當日包子鋪的小子是考中,但是時家的中了案首之後,那小子就不夠瞧了。然後又聽聞時家食肆與縣太爺家走的很近,跟縣太爺的兒子李凱稱兄道弟嗎,還有人曾看到時家的和縣內幾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出門玩耍,這樣一比較,周娘子越發看不上包子鋪的孫子了。
現在瞧著包子鋪的老娘這麼幸災樂禍的樣子,覺得這太太眼皮子這麼淺,沒瞧見昨個李震的下場?當街被射殺啊,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時家的,真是夠狠的!
張婆子作為許氏家的鄰居,昨天就一直沒有露麵,仿佛不知道時家的事兒似的。今兒見前來時家探望的人多,她想了想,拿了幾個雞蛋便也上門去了。
一進門就跟許氏哭天嚎地地說,昨兒家裡沒人,不然指定幫忙叫人,許是不會出這事兒了等等。許氏原本還迎著的笑臉,在聽著張婆子話後瞬間淡了下來。
當時李震舉著大刀,大家不敢上前也是正常的一件事。事實上是昨天商公子帶著店裡夥計來送辣椒,才出手相救,那些鄰裡的男人都不敢往前走一步,女眷們也都是躲地遠遠地看著。許氏也都沒有覺得有啥不對,但是張婆子這上來就說謊的話讓人很是惡心。
張婆子昨個一早就和老伴為了三兩紅糖吵吵,聲音那個大啊,左右的鄰居都聽見了都。許氏不喜撕破臉皮,敷衍了兩聲,就和其他的婦人在一起說話去了,張婆子自討沒趣,厚重臉皮說了兩句就拍拍屁股走了。
出了門,冷哼一聲,嘀咕著“真是走了狗屎運,就傷了個最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