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響午,李夫人留了飯在前院吃,李凱和時雲一也都過來了,李縣令據說是公務在身,並未回來。
李凱在飯桌上說了些有趣的話題,聽聞自己娘親和薑稚月對糕點鋪子有了眉目,頓時細細的問起來了。他對著方麵興趣還是挺大的,還仔細的給提了幾個需要注意的地方和意見。
時雲一則充分地踐行食不言的原則,除了禮貌地接了幾句李夫人的話,基本上就沒有主動開口的時候。
吃完飯,李凱和時雲一兩人就匆匆地去了衙門,李夫人打趣地看著薑稚月“時娘子莫不是昨晚將時公子趕出了房門?今兒怎麼瞧著有些不足啊。”
麵對李夫人的話,薑稚月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是她在枕頭下藏著剪刀被他發現了,所以惹得自家相公生氣了吧?她隻能低頭笑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李夫人思及二人方才成親沒多久,見此也隻哈哈一笑,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給她傳授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的方法。
縣令大人的後院非常的乾淨,與夫人也是恩愛非常,整個縣都知道這個事情。李夫人對馭夫之道頗有研究。薑稚月心頭尷尬,麵上努力不露怯,偶爾也附和幾句,還借此聽說了不少李夫人內宅之事。
李夫人在縣裡的鋪子不少,東街西街都有,隻是大多都租賃出去了,自己開的店鋪還在少數。
“出入縣裡那會兒,我也想過做出一番事來,拿了大把的銀兩盤下不少的鋪子,還謀劃了許久。想著開成衣鋪子、金銀玉器鋪子等什麼,可臨了臨了,總會出現一些事情來。後來也琢磨過來,這是有人在背後使壞,針對我們家老爺呢。”李夫人回憶往昔的種種。
“那會我家老爺堂堂一個縣令,倒還不如個不入流的小史。也是這些年方才好了些,我也能將那些盤下的鋪子一個個的開起來了。”李夫人想起這麼的事情還是會忍不住的生氣。
“所以這人啊,萬不能想著不爭不搶。擋了路,麻煩就來了,不爭也是在爭,不搶也被當槍使。與其屆時被動,不如先發製人。”薑稚月知道李夫人說的這番話,是此前他們的做法。
最開始,時雲一與她何嘗不是想避開這兩人的爭端,李大人他們沒再打擾,但是王家卻顯然不願意放過。最後得了那王公子以前的途相逼,可不就是把時雲一那骨子裡的脾氣給逼出來了麼。
或者,李家也知道那王爍的秉性,所以等著時雲一回頭,也未嘗不知。但無論如何,李家至少以禮相待,做派君子許多。
此時,被時雲一和李凱兩人記掛的王爍已經被押解入了府城。同去的還有李大人派過去的衙役。王爍涉科舉舞弊,買賣逼迫考生為他人代考,證據確鑿。若是下了定論,畫押蓋章,那便是殺人的大罪。
王縣尉為了這個兒子東奔西跑,在李府碰壁之後,立刻快馬加鞭去了瀚州府大營。披星戴月地到了都督府,沒曾想居然被直接擋在了門外。
“讓我去見都督,下官有重要之事稟告。”王縣尉恭敬的對門口侍衛說著。
那侍衛斜眼看了眼王縣尉,“你還能有什麼要事?無非就是你那個蠢貨兒子下牢的事兒吧?”
王縣尉瞬間黑了臉,忍著怒意“犬子此次錯信他人,確實有錯。但罪不至死,還求都督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他一命。”
“噗!”侍衛譏諷一笑“往日情分?你們縣每年歲貢皆是倒數,還好意思說什麼情分。”
“可我兒也是為都督做事啊,都督怎能見死不救!”王縣尉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