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月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應該就是叮囑兩句,去吧。”
青梅咬唇,小心地起身過去了。
盧桂芝和出來的許豐一起撐著場麵,招呼著大家又吃了一會,便散了席。
“利川,利平你倆等會兒跟著幾個哥哥一起把這些桌子板凳,一起給人送回去啊。利川你注意你的手,彆用力。”
家裡的凳子和四方桌子都是東拚西湊的,還有一些大盆籮筐什麼的,也是如此。村子裡的喜宴都是如此,還回去的時候會順帶再每家送一碗折菜,就是席麵上剩菜折在一個大盆裡,比尋常家裡的菜色有油水些,好運的還能撈到一大塊肉等,所以村裡人都挺喜歡這個。
許滿倉在客廳站了一會,伸頭朝上房看了幾眼,見聽不見啥,也不敢進去討罵,撓撓頭和許氏等人打了招呼,便回了家去。
人一走,許氏就立馬上前問盧桂芝“二嫂乾了啥事兒?怎麼爹發這麼大的脾氣啊?”
誰家公爹也沒有當著外人的麵說到自己兒媳婦的,就算是喝了酒那也是不講究的,而且許老漢尋常也不是多話的人。許氏方才就覺得不對勁,礙著人多不好問,一直忍者。
盧桂芝低聲道“你也知道爹的性子,這輩子啥都不看重,就看重幾個小的。甭管是男娃還是女娃的,在他眼裡隻要是老許家的孩子,那就沒有不稀罕的。”。
隨即拉著許氏和薑稚月走到角落繼續說著“這不,上次青眉被老二家的嚇得連夜逃跑後,老爺子心裡就一直憋著氣呢。這前幾天東子給我家下聘禮被她瞧見了,擱家酸了好幾天後,後來也不知道打哪私下裡給青眉定了親事。”
許氏問道“還是她老吳家的那個大侄子?”
“哪能啊,那不是惹了家裡人生氣,就沒敢再提。估摸著也知道自己娘家啥樣兒,這回給找的是山腳下那個大坪村的。聽說是在官道旁開了個茶肆,有點小錢,沒兩天就送了兩隻燒雞和一個紅封子過來,說是孝敬未來嶽母的。”盧桂芝嫌棄地說著。
許氏眉頭緊皺“人都沒見就買來重禮?”
“可不是,後來還是你外祖母瞧著那人麵生,不大像老二家的什麼親戚,就叫來老二詢問,老二那人也不咋會說謊,三兩句就全套出來了。說是吳月給青眉說了個媒,他也是知道的,就是那男人年紀大了點,多的就不清楚了。老太太出門打聽後才知道,那男人是個鰥夫,上麵還有個親娘,是村裡出了名刻薄之人,前一個媳婦就是生生給磨死的,還留下一個兒子,都八九歲了。”盧桂芝深深地歎口氣。
許氏和薑稚月聽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青秀那孩子小小年紀天天鬨著要給有錢人當小的毛病,算是找到根了。
這個吳月可真是夠狠的啊,這個許滿倉也是個沒心沒肺的糊塗蛋,沒有一點骨氣,居然任由吳月胡鬨。
青眉的命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