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知道自己做錯了,不該動手打二哥。但是見嫂子不說話,還嚴肅地看著自己,以為嫂子還在生她的氣,低著頭,扯了扯他的衣角“對不起嫂子,小玖知道錯了,我改,我以後一定問清楚。”
“那你去和哥哥道歉,說以後不打哥哥了。”薑稚月見她神色有些遊離,又補充道“若是再有下次,就罰你連續十天不能吃好的。”
小玖臉色一驚,扳著手指頭算了算,十天要好久的!她的小臉鄒成一團,隨即不再猶豫,蹬著小腿就朝著書房找程兒道歉去了。
許氏見薑稚月進了廚房,搖頭道“你費那心乾啥,小孩子是聽不懂大道理的。就得照著皮肉狠狠地收拾一頓才能記住。”
隨後想了想,又反思到“也怪我,雲兒小時候我也揍過,這倆孩子因著是龍鳳胎,人人都說是祥瑞。你爹在世的時候也是稀罕的緊,我都沒能找到時機能揍一頓。現在這年紀也不大方便,打了吧,孩子記仇,不打吧又不聽話,養孩子可真是糟心。”
薑稚月和青眉瞧著許氏頗為遺憾的樣子,兩人都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蔣嫂子也在哦按抿唇“誰說不是呢,養孩子最是麻煩。冷了熱了心疼,哭了鬨了心煩。”她的家裡也有個小子,年歲也不大,性格頗為內向。平常跟他爹在家待著,不喜歡出門。
許氏聽著蔣嫂的話也是讚同的點點頭,然後轉頭瞧著薑稚月和青眉道“你們也甭笑,都年紀不少了,過幾年估摸著也要帶孩子的,到時候你倆就知道了。這孩子啊,沒有的眼饞,但真的懷了就知道了,真是遭罪,而且生孩子還得到鬼門關走一趟。生完孩子才是一堆破事的開始,有的時候煩得不行,真想一腳踢出去,連個囫圇覺都睡不成。”
薑稚月覺得許氏這些話應該是涉及一句暗示催生的話題,當下拿出自己的法寶:低頭裝羞澀。第一次聽許氏說還會不好意思,第二次第三次以後,那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每每低下頭,再將臉憋通紅了,許氏也不會說得太多了。
青眉這不用說,地地道道的大姑娘一個,說剛說完一張大紅臉就出來了,比薑稚月裝的可真羞澀多了。
所以,許氏便隻說了一句之後再不提及了。
吃了飯後,薑稚月和青眉去了西平街的十裡香坊。
“東家來了,我還尋思著今兒起得晚了,結果東家竟也來晚了。”說話的是個笑眯眯的消瘦婦人,大家稱呼她羅娘子,她是招收六個學徒裡麵年紀最大的一個。
據說此前她父親以前是支了個攤子賣點心為生,隻是後來父親去世時她年紀尚小,還未學到多少東西。之後倒是去過一些點心鋪子和酒樓給人做學徒,可一則鋪子裡的師傅們都將技藝保存得緊,是不會將秘法輕易交給學徒的,二則,因她是女子的身份,總會受到一些不公的待遇甚至一些風言風語。
此前便是因為她做了一道家傳的點心受到師傅的誇讚,結果被另一個學徒嫉妒,添油加醋地說給師娘聽,惹得師娘厭棄,最後被趕出那糕點鋪子。
這個縣不大,被趕出鋪子後,羅娘子受到了頗多的風言風語,好在丈夫還算支持她。之後她一直都在猶豫是否還要出來做工,直到這次還聽聞這十裡香坊的東家竟也是個女子,且招的學徒也不限男女,她這才鼓起勇氣過來的。
薑稚月倒是挺喜歡這個羅娘子的,這人其實做點心的天賦一般,但是說話辦事兒很是利落,還有一些管理的能力。若是好好培養,日後栽培做個管家,倒是比那些隻懂得算賬的掌櫃的好的多。
“昨兒個出門回來太累了,早上起晚了,其他人都來了麼?”薑稚月和羅娘子邊說邊往裡走。
“估摸著大家也是昨天鬆快了,今兒來的都有些晚了。”羅娘子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