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月努力抬頭一笑“沒事兒,過一會就好。”隻是疼得一陣陣的,這會好了,還有下一個一會。她已經被反複折騰醒了好幾次了,索性也不睡了。
時雲一此刻也是麵色難看,此前隻在書中看到過,若是女子來了月信,便預示著長大成人,可以孕育後代,成親生孩子了,但卻不知道這每月一次的月信會讓人如此的痛苦。
“怎麼才會好受一些,我該做些什麼?”時雲一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屋子裡繞來繞去,一臉擔憂的看著床上難受的她。
“有熱水麼?”薑稚月想了想,問著。
“有!”時雲一趕緊去拿茶壺,頓時臉色一暗,茶壺裡的水都已經涼了,“你再堅持一會,我現在就去燒水。”說完,不等她說話,人就已經跑遠了。
時雲一想起晚間的時候娘煮的湯,裡麵有紅糖和紅棗,想著應該是有用的。便去堂屋的櫥櫃裡將紅糖和紅棗翻了出來。
堂屋和上房是相連的,他的動靜再小,在這麼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的屋子裡,還是很明顯的。許氏披著衣服走出來,還是有些睡意朦朧地打了個哈欠,“怎麼了?這大半夜的開櫥櫃,你餓了?”
時雲一搖頭“月兒肚子疼得厲害,我起來給她燒些熱水。娘,我記得你之前不曾如此難受過,月兒怎麼會······”
“那不一樣,娘小的時候雖然窮,但家裡從不會吃不飽,養的身子還算健碩。月兒這身板,看著胖胖的,其實身子很虛,虧空的厲害才會這樣,唉,也真的難為她了。”許氏歎了一口氣。
時雲一臉色發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氏仔細想了想,又說“我倒是聽人說過,揉揉肚子會緩解一會,你等會讓她喝了熱水再給她多揉一會兒。先挨過今晚再說,實在不行了明日去看看大夫,看看可有緩解的法子。”
時雲一頷首,也隻能如此了。
廚房的小爐子效率很高,薑稚月側身躺在床上,隻覺得不一會,時雲一就抱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碗過來了。“來,先起來喝點兒紅糖水。”他將她扶著坐起來,再把碗遞給她,接著就又出去了。
薑稚月抱著那暖乎乎的紅糖水,小口小口地喝著,一碗下肚子,她覺得那難受的下墜感似乎好了一些,但渾身出汗的黏膩感和身下濕乎乎,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一趟廁所。
等她從廁所回來後,瞧見時雲一正抱著一個深底鍋往他們房間走,“你這是乾嘛?”
時雲一說到“我將爐子放在廂房裡,方才熬的糖水多,這裡還有一鍋。等會兒再不舒服了就再喝一碗,否則再做要等太久。”
薑稚月站在原地看著他,眼神複雜。他大晚上的忙活這麼一通,又是在廚房煮湯,額頭都急出細密的汗珠,臉都通紅了,可是神色上沒見到一點不耐煩的樣子。
她現在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是什麼感覺,但是這一刻,她肯定地將眼前的他跟那個殺人如麻的丞相分開了。
眼前的,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時雲一,她名義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