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油炸果是大拇指大小的形狀,外殼金黃酥脆,油炸了之後撒上一層白糖,甜滋滋的,尋常吃一點,特彆不錯。
時雲一張口咬了咬,不知道她改良了什麼方法,確實比尋常攤子上賣得好吃一些。最重要的是,沒有那種齁甜的膩味感,上麵除了白糖,似乎還有一些黃豆粉,中和了一部分的甜膩味道,清爽了很多。
“怎麼樣?”薑稚月抬頭問著。
時雲一點頭“不錯,不過這個不要拿回家了,否則小玖的嘴要停不下來了。”這個小家夥天天都是吃吃吃,吃得不僅許氏發愁,連時雲一這個當哥哥的,都覺得小玖再吃下去要變成小豬了。
薑稚月應了一聲,轉身又去查看下一個人了。幾個學徒都比她大,原先也不是沒聽說過名聲,畢竟現在隻要提及東街包子,誰都知道有個時家食肆,賣的包子皮薄餡多味道好。連西街都有不少貴人每日早早地安排小廝前去排隊買呢。
後來時雲一拿了兩次案首,在縣內大大出名一回,自然是人人都知道了,東街廚藝出眾是時娘子便是他的妻子。
但是這些人隻聽說過時雲一,卻未見到,這會見這倆人旁若無人的自然相處,各個擠眉弄眼的笑著,大有吃瓜群眾的氛圍。
“東家和時案首可真是般配啊。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說什麼呢,這是郎才女也才,女貌男也俊,站在一起瞧著都舒坦。”
“可不是,瞧瞧這恩愛的勁兒。我家那位連廚房都不帶進的,天天說什麼君子要遠離庖廚,吊得一口酸知識,人家時案首不比他學識淵博啊。”
幾個人圍在嘰嘰喳喳,小聲地說著,袁真則站在一旁低著頭,麵色難過。這個高高的男子,又有才學,又有長相,怎麼會看上一個隻會在廚房做飯的女人呢?
“真兒,做什麼呢?鍋裡快糊掉了。”薑稚月查看完其他人,就走到袁真這裡,見她正在走神,頓時眉心一皺。
這個孩子年紀小,和青眉差不多大,尋常嘴甜,雖然有些毛躁,但是薑稚月還是願意對年紀小的孩子多嗬護一些,好在沒出過什麼大事兒。尋常她都是活力十足、嘰嘰喳喳的樣子,今兒進門也沒打招呼,一個人站在角落蹲著跟個蘑菇似的。這會又走神,不由得讓薑稚月有些擔心。
“是不是哪裡不舒坦?還是家裡有什麼事兒?若是著急,這邊也可以請兩日。”薑稚月貼心地上前詢問著。因為快要開業了,事情很多,如果要再多幾日請假便有些困難了。
袁真對著薑稚月搖了搖頭,沒覺得她是好意,反而覺得是在故意找茬挖苦。“東家,我沒事。可能是昨夜裡沒睡好吧,我先去做事了。”說完,將鍋裡有些糊掉的東西倒了,再重新做一鍋。
薑稚月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見狀,也隻能作罷。
時雲一倒是看出來那小丫頭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不滿,他拉著薑稚月走開,朝著袁真方向看了一眼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你也彆盯得太緊了。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今不過是兩分的香火情,倒也無需這麼掏心掏肺的。”
薑稚月想了想,點點頭,她雖此前招人的時候要求品行,但也隻是把了表麵關罷了,不可能隨意見兩麵就能了解的。再者,總不能將這些學徒都培養成一個性子吧。
想開之後,她便沒有多呆,又去彆的學徒那指導了,旁邊的時雲一倒是不滿的看了眼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