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泉他們之後,薑稚月便回去跟許氏和蔣嫂說了那麵館的事兒。
蔣嫂唏噓道“要不怎麼說有手藝的人走遍天下都不怕。這辣椒紅油連府城的人都稀罕呢。”
許氏也笑得樂嗬嗬“那說明府城的人也都是識貨的,知道月兒手裡出來的都是好東西。”
薑稚月哭笑不得,她婆婆對她是真的自信。
“對了月兒,廚房那個白的點心叫啥啊,可走了好吃,我剛才一個沒注意吃了好幾塊。”許氏說著都不大好意思了。
她一個小時候慣常吃棗的人,對各種乾棗、脆棗並沒有那麼熱衷。前幾日覺得蜜棗好吃,但糖太多,太甜,如今做成了點心,周邊的糕體分散了一部分甜味,那蜜棗便夾上一股獨特的香,讓人欲罷不能。
“既然做出來就要吃的,娘喜歡便多吃點兒。”薑稚月說著,招呼許氏和蔣嫂進廚房去。
她不止做了蜜棗米糕,還有蜜棗紅糖年糕、蜜棗米餅等等。這會兒,都拿出來給許氏和蔣嫂試試,見她們吃著還可以,便將每種切了一點兒放在一個盤子上,去給時雲一端去。
時雲一和許氏的反應差不多,對於蜜棗米糕也非常偏愛,連連吃了好幾塊。他將一塊米糕塞在嘴裡,問道“這是給點心鋪子準備的新點心?”
“嗯,適逢現在蜜棗當季,這兩日先試試水,若是反響不錯,興許還能將祖母村的棗都包圓了呢。”薑稚月和盧桂枝仔細詢問過家裡的棗樹的產品,也問了許氏整個村裡的棗樹數量,所以估算下來每年的產出不難。
她盤算過,若是這幾道點心反響好的話,這些棗全部都弄來製成蜜餞和蜜棗,點心裡用的,再加上單獨賣的,基本上鋪子能全部吃得下。
時雲一笑著伸手又拿了一塊米糕,這次沒直接塞嘴裡。他將米糕掰開,挑出裡麵的蜜棗放在嘴裡細細地品味。“若是當真能如此,日後你便是村裡的貴客了。”
薑稚月見他把摳掉蜜棗的米糕又放回盤裡,立刻皺眉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打哪兒學來的臭毛病,吃一半扔一半的。”
時雲一心虛,隨即臉上又浮現一抹委屈“程兒挑包子餡不吃皮的時候,可沒見你打人。”
薑稚月撲哧一聲,又氣又好笑。
家裡天天早上吃包子,就算做的再好吃,程兒和小玖也有吃膩的時候。有一回程兒將包子掰開隻吃餡不吃皮,被許氏給逮住了,好家夥被許氏在身上打了好幾下,最後還是被剛回家的薑稚月給攔下的。
當時她跟許氏說,程兒年紀還小,好好的跟他說他會明白的,不能乾啥都用打的。時雲一在旁邊看的分明。
時家的教育模式和周圍大多數人的教育方式一樣的,可沒什麼能不能打這個問題存在,孩子不聽話,踹一腳或者打兩巴掌時常有的事兒。
亦或者說,對於普通平民百姓來說,人都不是神,打人也會煩憂,柴米油鹽和工作充斥著生活時候,都會有暴躁的情緒,這個時候遇上心煩孩子不聽話,打孩子就是最快的讓他長記性的方式。
薑稚月不讚同這個理念,時因為她本是個性子平和的人,但她稍稍能理解許氏這類家長的心情。就連時雲一這個當哥哥的有時候都會說,倆孩子調皮就是挨打挨的少了,聽得她都想給他一拳。
“那當時娘不是也打程兒了麼?”
時雲一小聲道“那不一樣,娘是長輩。”
薑稚月挑眉“那我去讓娘過來教訓你?”她作勢就要起身。
時雲一擺手“彆彆,娘子饒命,我就是早上吃多了還沒消食,這會兒吃不下了。”
“吃不下你掰開它乾嘛?”薑稚月莫名。
時雲一輕咳一聲“嘴饞。”
薑稚月“····”
這人真是越來越不掩飾自己的本性了。
當初吃到她做的好吃的,控製不住多吃的時候,他還會稍稍掩飾一下,現在嘴饞都理直氣壯了。
怪她,都是她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