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許豐和盧桂枝來了。兩人這次不是走來的,而是花錢雇了個牛車。車子上整整三大袋脆棗,都是最新鮮的。
盧桂枝滿臉喜色給他們解釋“本來打算昨個兒早上就來的,但是老爺子覺得你是用在鋪子裡的,自然要用好的,所以昨個兒又讓人挑了挑,選的都是個大沒磕碰的。”
薑稚月心頭微暖。
老爺子做事兒是個有原則的人嗎,這一點尋常就能看得出來。“勞累老爺子和舅舅。舅母操心了。”
“嗨,一家人客氣這個乾啥。”盧桂枝知道薑稚月的性子斯文善良,未免讓她掛心。
她神秘兮兮地湊到薑稚月身邊,低聲說道“那些磕碰的,小的,但凡不是壞果子,又不是不能吃,昨個兒老太太狠心買了不少白糖,按照你之前教的法子把那些挑出來的做了蜜棗,今兒一大早就去鎮上賣了,就鎮上那沒多大的街上,沒多大會兒就賣完了。”
“做的那些都是品相不大好的,也是試試罷了。所以價錢也沒定的太高,但又想著你此前提過的價錢,我們也不能賣低了,最後這四十斤的蜜棗,統共賺了這個數。”她挑了挑眉頭,衝著薑稚月比劃了一個手勢。
五兩銀子。
淨賺的。
對於薑稚月來說,可能每日十裡香坊分到手裡的都不止這個數。但對於莊戶人家來說,這可是往年她家那些乾棗賣出去收入的一大半了。所以,盧桂枝這會喜氣洋洋的。
莫說是她,就是老爺子和老太太一個上午都是開心的很。
許豐從鎮上回來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被二老督促著趕緊給薑稚月送棗,可彆耽誤了點心鋪子的事兒。
薑稚月笑了笑,怨不得他們這次舍得租個車過來了。不然按照尋常許豐那股勁兒,就算扛不動也得扛著來。
等幾袋棗道院子裡,盧桂枝才瞧見她們又在坐辣椒紅油了。
“這次咋這麼老些,商記雜貨鋪生意都這麼好了?”盧桂枝驚訝道。她是幫著薑稚月做過辣椒紅油的,知道商記隔一段時間的需求量。
許氏說道“哪兒啊,這是都城一個麵館要的,知道月兒有這手藝。這不,直接找到家裡來,說是店裡沒了這辣椒紅油開不了張,晚上就得運走了,我們這不抓緊時間做呢。”
許氏習慣性在人麵前炫耀兒媳婦,偏生盧桂枝還配合得很,立馬將薑稚月誇讚。
就連許豐都笑著說了一聲“雲哥兒媳婦是個有能耐的人。”
知道了他倆真的很忙,盧桂枝和許豐也沒著急走,兩個人洗了手,裹上圍裙,也開始幫忙乾活。
許豐力氣大,盧桂枝可以顧廚房,有了兩個人幫忙,進度自然快了很多。最後,傍晚小泉過來的時候,就瞧見昨個兒那些拉來的材料都用的差不多了。
薑稚月將最後一桶辣椒油封好,走到院子裡。“你清點一下,都在這裡了。”
小泉大張的嘴巴險些忘了合上,最後確實是真的都做了出來了,頓時一臉感激。“這次真是勞累時娘子了,咱們這就結算銀兩。”
小泉沒背人,直接遞給了薑稚月兩張銀票。全國通用的銀票,做不得假。
足足有六百兩。
許氏等人看不見銀票,自然不知道是多少數值的,但保守估計,怎麼也得有個二百兩吧?她心裡激動不已,許豐等人更是眼睛都直了。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瞧見銀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