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現在也是每日練習,留的時間也晚,再加上另外兩個練重陽糕的,所以十裡香坊打烊之後,每日都還會有四個人留在廚房再忙活半個時辰。
“模子裡的油抹多了,到時候容易脫模但是會影響口感。”周毅從青眉的身後走過,不經意地看到她正在練習雞蛋糕,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十裡香坊技術是共通,大家都學習,隻是有側重點,每個人主要做的售賣不一樣罷了。
雞蛋糕自然是周毅做得最好,這會兒他指導也沒啥毛病。
青眉點點頭,用趕緊的白紗布將油吸了一點兒,這才將做好的糊糊倒進去。“謝謝你啊。”她扭頭衝著周毅笑了笑。
小姑娘正值年華,這麼稍稍一笑,仿佛耳邊響起了花開的聲音,周毅當下被笑得晃了晃眼睛。他耳尖一紅,趕緊彆開眼,忍不住地摸摸頭“也、也沒啥。”聲音小,也不知道哦青眉聽沒聽見,扭頭就見她已經繼續忙了。
他頓了頓,鬼使神差道“你要不要學重陽糕?”
青眉搖頭,笑道“那個我在家裡和師傅學過了。”
這也是上次薑稚月叫人的時候,她沒有站出去學習的原因。
周毅說道“不是東家教的那個,我是說我後來做的那種。”
青眉遲疑了一瞬,點點頭。
雖說被薑稚月勸導了,她也真的想開了,但並不代表她就能沒有任何戰意了。
隻是不再苛責自己罷了,知己知彼方才百戰百勝,所以學習一下也好。
於是,周毅趕緊又將自己這幾日練習的重陽糕做了一遍,還邊做邊給她講解。
碰上這樣傾囊相授的好事兒,其餘兩個學徒自然也把握了機會。跟周毅說了一聲,得了應允後,便都聚集過來一道觀摩。
做了一遍,青眉又自己練習了一遍,眼看著時間不早了,這才趕緊回去。
周毅跟著青眉一道走的,隻是兩家的不同路,恰好是兩個方向。他瞧著夜幕中快步遠去的窈窕身影,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尖又紅了。
袁真事兒,在重陽節前有了了結。
袁真認罪不難,年輕小姑娘能被薑稚月幾句話嚇住,自然也不樂意挨衙門的板子,所以沒怎麼審問就招了。她承認自己將十裡香坊的各種點心製作法子都出賣給了杜師傅,為此,杜師傅給了她二百兩銀子。
至於為何沒有學習雞蛋糕,則是因為當初薑稚月教導的時候,她覺得打發蛋液太累,所以學習得不認真,根本不能完整地做出來。而做得最好的周毅跟她素來不對付,所以最後杜師傅得到的方子便少了一個。
袁真被判了半年牢獄,且賠償十裡香坊不少銀兩。
據說,袁真的老娘氣得當場暈厥過去,衙役過去說罰的銀子的時候,那老太太還在地上一滾,撒潑耍賴說是沒錢。最後到底是礙於衙役的氣勢和武力值,將那銀兩給交了。
但自打那之後,袁真的加人便再也沒管過她,收押沒去,探視也沒去,見天的還在家裡辱罵她時隔惹禍精呢。
比起袁真,那位杜師傅就嘴硬多了,無論如何就是不承認。但是鐵證如山,不承認李大人也能將他判處,但他想找到幕後指使的人,卻有些困難。因為杜師傅一直說這件事情都是他自己的個人行為,一品香酥鋪子的東家和掌櫃的都一概不知,所以李大人便沒辦法降罪到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