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季夏除了必要的休息和進食,幾乎都待在旅館的房間裡。
腦海中斷斷續續又出現幾段有關那位惡魔領主的事跡。
但每次得到的,要麼是惡魔領主又一次被封印的經曆,要麼是它在不同勢力間反複被利用,始終沒有出現關於其真名的線索。
惡魔領主還真是皮實耐造。
季夏已經記不清,這位大冤種被人封印了多少次,被人利用了多少次。
話又說回來,封印惡魔領主確實比直接殺死它要簡單省事。
防止它從深淵複活再次搞事的同時,有需要的時候,還能放出來充當打手,一舉兩得。
季夏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那幾根象牙上輕輕叩擊,眉頭緊鎖。
僅依靠他之前獲得的信息為素材來施展【通曉傳奇】,想要精準獲取惡魔領主的真名,無異於大海撈針。
其實【通曉傳奇】還有一種用法。
那就是當麵施展。
當麵施法成功,施法時間極大縮短不說,還能回溯出更多重要的信息片段。
屆時,說不定就能獲取對方的惡魔真名,再利用死月法珠,以真名為媒介,強行驅使其去破壞傳送法陣。
當然了,當麵施展【通曉傳奇】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對於其他人而言,單是靠近惡魔領主,就已經是十死無生。
那可是準神級的惡魔,即便被位麵規則壓製在半神階位,其實力之強,也超乎想象。
季夏倒是可以輕而易舉靠近,問題是,施展【通曉傳奇】期間,他不能動用魔力。
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打斷。
畢竟沒有哪個強大生物能容忍其他人,當麵竊取真名。
季夏的目光在屋內遊移,最終定格在那扇透著微弱光亮的小窗上。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看來想指望美坎修特去聯係烏黯主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
倘若烏黯主君不親自下場乾預,那麼狄摩高根就會一直注視著深淵之喉。
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帶人衝進去強行破壞傳送法陣,極有可能會遭到惡魔王子的瘋狂報複,導致全軍覆沒。
所以,當下最為妥當的辦法,無疑是借助死月法珠的力量,驅使惡魔領主完成這一任務。
美坎修特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然她也不會說出死月法珠在季夏手上,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這樣的話。
實在不行的話,乾脆拉幾個強力外援,直接把惡魔領主強行摁住那啥。
想到這,季夏默默撥通一個號碼。
......
勞倫斯上將獨自佇立在指揮室窗口,窗外陰雲密布,就如此刻他的心情。
在此之前,他怎麼也沒料到這裡會是一場如此慘烈的惡戰。
方台山防線,在聯軍戰士們的浴血奮戰下,暫時守住了。
後方雪嶽山的防禦工事,也在緊鑼密鼓地建立之中。
可勞倫斯心裡清楚,即便如此,這裡的局勢依舊是岌岌可危。
掃了一眼前線送來的戰報,他的目光愈發沉重。
聯軍每日的傷亡數字以驚人的速度攀升,已然過萬。
一批又一批職業者奔赴前線。
他們都是各自家庭的驕傲,卻永遠埋葬在了這裡,再也無法歸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