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26章(2 / 2)

鐵骨淩霄[古穿今] 寒菽 17795 字 8個月前

少爺盯著他,眼神不善,他突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妙,被少爺盯著,他莫名地想逃跑。

少爺揪住他,目光讓他覺得像發燙:“我什麼都不會,到時候和小姐約會了豈不是丟人?”

他迷茫:“這還得會什麼嗎?”

少爺理所應當地說:“起碼得會親-嘴啊。”

他瞪大眼睛,光是聽到這個詞,就叫他臊得心跳加快,心想,少爺現在果然是跟著那些人學壞了,這種羞人的詞都能這樣自然地說出口!他羞恥、焦急、疑惑地問:“那該怎麼辦?這、這還能學的嗎?”

少爺說:“你彆動。”

他皺了皺眉:“?”

還沒反應過來,少爺的臉慢慢地試探著湊近,隻是一兩秒的時間,他的腦袋像是生了鏽,停止運轉,直到什麼什麼溫熱濡潤的東西碰到他的嘴唇,他才意識到少爺是什麼意思。

隻是輕輕碰到一下,他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猛然躲開。

少爺拉住他,突然凶起來:“彆動!”

這怎麼能不動?他拚命往後躲:“少、少爺,這、這、這不行吧……”他逃到牆邊,無處可逃,終於被少爺按住,還正好把燈給關了,他滿臉通紅,隻能拚命低頭,被少爺捏著下巴,嘴唇再次貼了上來,這次是結結實實地貼到了。

真這樣了,他反倒有種認命了的感覺,放棄了掙紮,閉著眼睛,心想,少爺就是一時好奇,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他們什麼都不會,光是碰碰嘴唇,少爺拉著他的手也在發抖,又青澀又笨拙,呼吸熱切,心跳急促,慌慌張張,過了片刻之後,彼此的唇才分開。

他感覺胸膛裡的心跳卻沒有減慢,臉頰的溫度也遲遲不能降溫下來,睜開眼睛,看到少爺也臉紅了,兩個人手拉著手,他太苦惱了,頭都開始發昏了,無可奈何地問:“親完了嗎?”

少爺還盯著他,他發現少爺的耳朵紅彤彤的,然後聽見少爺彆扭地說:“我覺得……還、還不行,這還不能算是親-嘴。”

他一竅不通,迷惑地問:“這不算親-嘴嗎?我、我們已經親到了。你、你已經親過了……”

少爺不放,說:“我聽說不止是碰到嘴唇……你彆動,再讓我試試。”

他委婉拒絕:“少爺,我還是覺得……男人和男人親嘴……好像不太對吧?”

少爺說:“隻是練個親嘴而已,怎麼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個嘴巴,構造又沒什麼不一樣。為什麼不能親?我是把你當成我最親近的人,我才和你說。這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我。不然你讓我去找彆個女人練嗎?”

被少爺這麼一說,他覺得少爺的理論好像沒錯,又好像有哪裡不對,可是他又反駁不上來,而且他不想讓少爺去找女人,這能隨便給人親的,能是正經的女人嗎?少爺要是被騙了怎麼辦?

他想了想,再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後……繼續想……還沒想出個頭緒來,少爺又親上來了,這次不但嘴唇碰了嘴唇,還甜了一下他的唇尖,他感覺好似又被電了一下,把他電得酥酥麻麻,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

少爺還是胡亂親,親過這二次,兩個人都親得臉頰通紅,少爺意猶未儘地說:“你嘴唇好軟。”

他說:“誰的嘴唇應該都是軟的吧,難道還能是硬的不成?”

少爺瞪了他一眼,又親上來了,他覺得時間變得又短促又漫長,他們好似黏在一起,一起探索著新鮮未知的領域,他們誰都不會接吻,之前未曾想到要去這樣做,親了第一下之後,便像是停不下來了。他一麵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一麵又覺得開心,心像是要飛起來,旁的都想不起來了。

最後也不知道那一天兩個人拉著手在沒開燈的房間裡,究竟偷偷親了多少下,親了多久。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之間照進來。直到12點的鐘聲響起,他才回過神,少爺胡鬨,他還陪著胡鬨那麼久,他總算找到理由了,說:“少爺,很晚了,該睡了。彆親了。”

少爺還拉著他:“你答應我改天還陪我練再說。”

還練?那又得經曆這樣心跳得快死掉一樣的事嗎?連他這樣的老實人都有點惱了,他說:“你不是已經練過了嗎?我覺得少爺你親得已經很好了。不用再練了。”

少爺卻說:“我覺得還不夠好。”

他著急地說:“我覺得你親得很好了。”

少爺振振有詞地問:“你為什麼覺得我親得很好了?你又沒有經驗。你隻是不想陪我練而已,真不講義氣,我送你冰淇淋、巧克力吃,分花露水給你用,我對你那麼好,你卻連親嘴都不肯陪我練嗎?”

他頓時覺得膝蓋一軟,真是吃人嘴軟:“那、那也改天再練吧。我覺得我們都親、親、親……親了起碼半個鐘頭了,練得還不夠嗎?要適可而止吧?”

少爺見他鬆了口,而且也不是直接拒絕,稍微滿意了一些,說:“好吧,那改天再練。”

終於把少爺哄去睡覺了,他鬆了一口氣,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還是睡不著,嘴唇上的觸感仿佛還殘留著,在發熱,心跳也是,過了好久也平複不下來,他怕被少爺發現自己沒睡著,躺在那一動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少爺忽然翻了個身,他的心跟著一蹦,少爺鑽進他的被窩,從後麵抱著他,體溫透過睡衣的布料穿來,熱息拂在他的後頸:“小石頭,我睡不著,我還想親親你,你再給我親兩下吧。”

【第二十六章】

放假了,不用穿校服。晏白這回還穿得比較休閒,從衣櫃裡找的衣服,t恤衫和長褲,還戴了一頂遮陽帽遮陽,去葉夢舟家集合,再一起出發去高鐵站。

葉夢舟媽媽跟晏白抱怨:“放假了,還在睡懶覺呢。你去叫他起來吧。”

晏白:“啊?”

晏白敲了敲葉夢舟的房門,剛要敲門,聽見屋子裡好像有嘩嘩的水聲,晏白覺得葉夢舟應該已經起床了,正要開口出聲,門突然被拉開了——

大熱天,葉夢舟隻穿著皺巴巴的棉背心,下身是件寬鬆的大褲衩,頭發睡得亂糟糟,鬢角額頭汗涔涔,臉頰悶紅,皺著眉,神色慌亂,手上拿著濕噠噠的一團布,好像是褲子?

晏白怔了怔,葉夢舟更沒想到一開門就見到了讓他如此失態的罪魁禍首,也是一怔,被嚇了一跳,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往後退去,下意識把手上拿的東西往身後一藏,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

晏白回過神:“我剛想敲門,好像嚇到你了。對不起。”

葉夢舟一看到晏白,臉更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夢到的東西越來越過分了,還夢見和晏白親……哎呀,他想想都覺得破廉恥。一大早起來他就發現他不但夢見和親白做了不知羞恥的事情,他褲子都臟了。他不好意思被媽媽知道,所以自己偷偷在房間裡的衛生間洗褲子,洗好了拿去曬,竟然還正好就被晏白給撞見了!

葉夢舟正想幸好他藏得快,晏白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大家都是男生,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晏白不說還好,晏白一說,葉夢舟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晏白這時忽地又退了一步,帶著幾分笑意,恰到好處地說:“好了,我不說了,再說你更不好意思了,臉皮那麼薄。”

葉夢舟惱羞成怒:“你怎麼一聲不吭地跑過來!”

晏白十分冤枉:“這怎麼能叫突然呢?我們不是約好了今天一起去s城嗎?我來找你,你媽媽讓我直接去你的房間。”

葉夢舟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他前思後想,是他自己在這做賊心虛,拿著褲子去陽台曬了。媽媽看到他,丟人地說:“你看看你,一放假就懶了,人家小晏過來找你,你這麼蓬頭垢麵,邋裡邋遢,我都替你覺得臉紅。晏白每次過來都清清爽爽的。”

葉夢舟這才意識到他剛從床上爬起來,實在是形容不雅,被晏白襯得更醜的。

晏白連忙說:“阿姨,我在家也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年紀的男生,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葉夢舟趕緊洗了個戰鬥澡,撿了衣服穿上,背了個書包,就跟著晏白出門了。

兩人一起買的票,鄰座座位。買的時候他不覺得怎麼樣,這才在夢裡和晏白做了那樣不知羞恥的事情之後,坐在領座就讓葉夢舟覺得是不是靠太近了。他都能聞到晏白的洗發水的香氣,然後又覺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明明晏白什麼都做,隻是被他夢見,就要這樣被提防著了嗎?

葉夢舟納悶地想,姐姐和他分析說,他夢見的東西都是現實的投影,那他夢見晏白親他是因為什麼呢?他左想右想,實在想不到,反倒把自己弄得開始犯困了。

坐高鐵路程將近兩個小時,說快不算很快,說慢也不是很慢。葉夢舟昨天又做了一晚上夢,睡得淺,實在有些睡眠不足,上車以後沒多久,睡意便晃悠悠地籠罩過來,打了個哈欠。

晏白問:“你是昨天睡得很晚嗎?不是才睡醒,這麼快就犯困了?我本來都做好準備要聽你給我一路介紹這個展覽要去看什麼呢。”

葉夢舟心想,還不是怪你。

晏白不懷好意地問:“你到底夢見什麼啊?”

葉夢舟望著晏白,愣了下,慢騰騰地紅了臉:“沒、沒、沒什麼……”

晏白本來沒往自己身上想,但葉夢舟否認前看著自己微妙地停頓了一下,讓他的心也突然漏跳半拍似的。雖然他一直往葉夢舟身邊黏,但他壓根沒指望葉夢舟能這麼快喜歡上自己,打算做好打長期戰鬥的準備。

晏白大著膽子,厚著臉皮問:“該不會是夢見我了吧?”

葉夢舟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直截了當地否認:“當然不是你。”他覺得他也沒有撒謊,夢裡的晏白又不是現實的晏白。

葉夢舟的否認反叫晏白感覺像受到了鼓舞,晏白平時耍流氓耍得起勁,這次可能真被葉夢舟惦記上了,反而叫他突然變得純情,換作往日,他應該乘勝追擊才是。

葉夢舟還小呢,晏白本來想的,也隻是先在葉夢舟身邊占好位置,提防著彆人覬覦罷了。

兩個大男孩,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接,一句話沒說,隻是忽然都臉紅了,葉夢舟默默地彆過頭。

好尷尬。

晏白說:“你還是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展覽吧。”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把方才的事情揭過,葉夢舟拿出平板電腦,把收藏的網頁找出來:“這次是紀念革命主題,除了各種模型,這次還會展覽一些老設備,聽說還有一架退役的二戰飛機,會有老飛行員過來參加……”

葉夢舟給晏白說了好多,總算是緩解了部分尷尬。葉夢舟問晏白要不要打遊戲,他在平板上也下載了空戰類遊戲。

一打起遊戲來,兩個小時的時間像是眨眨眼就過去了。

展覽館在接近郊區比較偏僻的地方,他們找路,轉車,路上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

炙熱的八月,陽光直射的正午,馬路燙得像把把鞋底融化,一進場館,空調的習習涼風讓葉夢舟頓時有種逃出生天般的錯覺。

一進門,葉夢舟就看見了安置在空地上的退役戰鬥機,他直奔過去,在三四米左右的護欄之外站定,掏出問爸爸借的單反,他還記得自己的好朋友,回頭看了還不緊不慢的晏白,著急地對晏白招了招手:“快來啊!”

晏白仰起頭,萬千心緒不知從何說起。

葉夢舟的語氣像是偶遇一位絕世大美女,癡迷地說:“霍克-iii戰鬥機。”

這麼多年過去,這架飛機飽經風霜和戰鬥,表麵似是浸滿一層名為歲月的特殊光澤。

仿佛看到一位曾經意氣風華的老友雖然年華逝去但風度猶在,穿越幾十年的光陰,終於重逢。

晏白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一下,竟覺得眼眶發熱,他輕聲說:“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葉夢舟拍照拍得太開心,沒聽見晏白說什麼,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晏白感慨地說:“……沒什麼。”昔日與他並肩戰鬥的“老朋友”,上上下下他哪裡沒碰過?再熟悉不過了。如今卻隻能站在護欄之外,遠遠地看一眼。

葉夢舟繞了一圈拍了不知道多少張照片,仍然不太滿足,他向往地說:“果然實物和模型差了太多了。我好想摸一摸,看看是什麼觸感。”

晏白:“我也想摸一摸,觸感很好……我是說,應該會很好。”

飛機的旁邊還放著一塊介紹牌,上麵寫著這架戰鬥機的服役曆史,出產自哪,第一次參加的戰役是在某年某月,參加過哪幾場戰役,曾經擊落過幾次敵機,又被擊落過幾次,被修補過後,再次上場,直至實在無法修理,隻好退役。

其實現在這一架戰鬥機早就不是出廠時最初的配置了,當年戰時,領海幾乎都被敵軍封鎖,切斷了從國外進口飛機的途徑,導致難以補充飛機和其他航空器材,差不多是打一架,少一架。所以大家會不顧此身地儘量保存飛機,即便修不好,零件拆下來或可再利用。

許多回憶被勾起,晏白如今回憶起其中的吉光片羽,仍能感到驚心動魄。

葉夢舟在這轉了半個小時,才依依不舍地和晏白說:“走,我們去看看彆的吧。”

他們走到一個玻璃櫃前,玻璃櫃裡隻有幾本折頁的簿子,展開,上麵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人名,其後備注了生卒日期。

晏白記得自己死在哪年哪月,找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二十五載的人生,在紙上隻有這麼短短的一行字。

人名密密麻麻,根本看不過來,葉夢舟沒仔細看,見晏白像是看到了什麼,神色變得黯然,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知怎的,竟然一眼就看到了“晏白”兩個字。

葉夢舟小吃一驚,說:“竟然和你同名同姓。”

晏白笑了下,說:“我這名字這麼普通,沒什麼稀奇的。走吧。”

兩人走著走著,背後傳來一個老人顫巍巍的呼喚:“隊長……隊長……”

葉夢舟起初都沒意識到是在和他們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老人拄著拐杖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葉夢舟停下腳步,晏白跟著停下來。

老人家看上去應該起碼有□□十歲的年紀了,瘦骨嶙峋,衣服套在身上空蕩蕩的,兩個眼珠大概是得了白內障,灰色渾濁,應當不大看得清東西了,他用儘全身力氣往前想要跑起來,可也隻是步履蹣跚的慢走而已,像是身體隨時要散架,叫人看了心驚膽戰。

他終於追到了,顫抖瘦削的手指抓住晏白的衣角,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說:“隊長……你等等我……”

老人看著晏白咧嘴一笑,一口雪白的假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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