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嬰祭出一張靈光流轉的雷符,這是老道士給趙守仁保命的靈符,也是老道士有信心徒弟可以消滅九子鬼嬰的底氣。
可惜這張雷符沒在他和鬼母同歸於儘後用在鬼嬰的身上,反倒在如今將要用在鬼嬰的敵人身上。
不過好歹也算是劈的厲鬼,算是實現了誅邪的本意,或許可得幾分慰藉。
雷符不愧是專門誅邪滅鬼的符籙,三道雷霆下去吳宗海頓時就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的伏倒在地,原本凝實的鬼體被劈的稀薄不堪。
鬼嬰本想一擁而上把吳宗海分食,卻被趙九嬰強行製止,把對方收到了封鬼瓶內貼上符籙鎮壓。
鬼璽還沒拿到手這個舌頭還是留一留的好,而且他需要壓製鬼嬰的成長。
九子鬼嬰團團圍著頭發花白的趙九嬰,紅通通的眼睛裡是對生人的惡意,凶性不改的鬼嬰最終還是懾於雷符的威力沒有嘗試著一擁而上反噬飼主。
趙九嬰也鬆了一口氣,他的威懾力還在真是太好了,當年師父給了他三張雷符,如今能把最後一張省下來真是太好了。
待他拿到鬼璽,這些小崽子就再也不敢跟他炸刺了。
趙九嬰誌得意滿的朝著墳墓而去,那吳宗海出來時早就把外層的青石掀了個窟窿,他順著窟窿往裡瞧,裡麵的棺槨最外層鎮壓的一層棺已經看起來破敗不堪蟲叮蟻蛀,裡麵的那層內棺倒是看起來還算完好。
要說這吳老爺也真是小氣,青石的墓室不過將將放進一副棺槨,沒有半點多餘的陪葬。
驅使鬼嬰們在周邊巡視警戒,趙老手上覆上一層法力,順著窟窿砸向內層的薄棺。
說來這棺槨也算是不錯的東西,得高人加持刻畫,外層鎮鬼內層養魂,就是在陰煞之地放久了帶了幾分邪氣。
內棺破碎,露出其中的森寒白骨,趙老的目光巡梭著並沒有第一時間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將棺槨拆出更大的窟窿,將裡麵的白骨掏出,也隻尋得了一塊表明吳家大少爺身份的玉佩。
玉是好玉,是吳家弟子出門在外表明身份的信物,從生到死一直掛在吳家大少的身上,死後人人嫌棄吳家大少爺死的晦氣又不想招惹吳家,這玉佩便也得以隨他一起下葬,吳老爺給人重新遷墳時也不曾想過回收,便就做了唯一的陪葬一起封進了棺槨。
趙老終於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他失控的質問著:“鬼璽呢!我的鬼璽呢——!為什麼是個玉佩!為什麼沒有鬼璽——!”
“是誰!是誰給我藏起來了——!方錘!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吼著吼著,他想起了吳宗海的爆發和外棺上的蟲蝕,當即便驅使著小鬼對周遭進行無差彆攻擊。
在驅使小鬼的同時,趙老還在不甘心的拆著棺槨,妄圖找出點什麼夾層暗格。
六腳尖細的黑甲蟲從地底暗戳戳的爬到吳宏與荀二的身下,偷偷的啃食著厲鬼留下的殘渣孵化繁衍。
情緒激蕩的趙老沒有發現腳下的土地在變得鬆軟。
最終轟隆一下,地陷,他被埋進了土石坑裡。
雖然未死,卻也一時脫身不得。方錘把這個坑挖的很深,從下往上一層層的挖到了趙九嬰的腳底,掉落的青石碎木砸了他和對方滿頭的包。
方錘撐著最後的一口氣,靠著土壁看著曾經高傲的老前輩如今狼狽不堪的樣子,他腦門上砸了個口子不見什麼血倒是有小蟲子在傷口處攀爬。
他嗬嗬的抽著氣,破風箱一樣的擠出聲音:“……趙…老…頭…啊……看……來……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嗬……一場空……”
“閉嘴——!”趙老揮手,鬼嬰朝著方錘疾馳而去。
他無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最終卻一無所獲,這意味著他很快也要和這些人一樣死於非命。
鬼嬰帶走了方錘最後的生機,但趙老卻覺得有些不安,方錘死的太容易了……
蠱修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和毒,他覺得自己應該離方錘的屍體遠些。
細細的小蟲子從方錘的身上爬出,灰黃的顏色在暗淡的夜色下躲開了趙九嬰的眼睛,這些小蟲子就像方錘脫落的毛發,輕飄飄的就被鬼嬰飄動帶起的風吹落到了趙九嬰的身上。
在方錘徹底斷氣的那一刻,所有被他放出去的蠱蟲都齊齊抬頭,轉向他死亡的方向,那裡現在沒有了操控它們的蠱修,但有著被標記的趙九嬰。
這些蠱蟲會從這一刻開始追逐著他,直到自己死絕或者對方的血肉被啃食殆儘。
之前被方錘挖的四通八達的地道,此時皆成為了蠱蟲們靠近趙九嬰的助力。
趙老從土石中脫身,想要跳到棺槨上借力出去,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低頭一看自己的腿上掛著好幾十隻黑甲蟲,雙腳小腿都已被啃得不成樣子。
……
蹲在陣法外青鸞,抖了抖耳朵,她剛剛聽到一個蠻熟悉的詞,鬼璽……
吳家在找的東西是鬼璽?
鬼璽不是張家那些小麒麟造出來的鎮壓邪祟與開啟青銅門外門的備份鑰匙嗎?
這裡有鬼璽,說明小麒麟們曾經來過這兒……
啊,對了,張珊珊!
她會不會是張家的外部人員?跟著她說不定能找到小麒麟們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