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臉有些過於白了,都白的發青了……
發現自己跑偏的想法,張三山趕緊拽回,啊,讓她想想,她該說點什麼……她該怎麼稱呼……
恩人?前輩?老祖?
是該先誇一波厲害再順勢問問關係呢?
還是先關心一下有沒有受傷再再重新自我介紹下呢?
……
張三山想了很多可一句都沒說出口,因為她的恩人在她張嘴時瞪了她一眼,然後把她提了起來往回走。
論身高她並不比恩人矮,但恩人是抓著她後腰打橫提起來的,提小孩一樣的拎著她。
像極了她見過的那些被娘親提起來回去收拾的小皮猴子,她……她一時開不了口了。
有點想捂臉,可是動不了。
這事要是讓族裡的人見了,能給她寫到雜記裡麵流傳個好幾百年,直到這本雜記被更新換代扔到犄角旮旯裡。
唉,也不知道張家還能有幾個百年……
這位恩人前輩又和張家是何等關係,會不會為張家帶來轉機。
確認了小麒麟的身份,青鸞再看提在手裡一臉平靜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就知道她沒有看起來安靜,看似無動於衷實則羞惱不已,心裡邊指不定轉了多少的小心思,麵上是一脈相承的會裝乖。
心裡麵嚎出三裡地了,在外邊也得端住了,突出一個要臉。
嗬,有時候簡直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她怎麼不記得那個和她打假賽的麒麟有這麼要臉的。
將人找地方放好,用鬥篷將努力端正坐好的小麒麟裹起來,青鸞著手去處理熄滅的火塘。
無視小麒麟渴望的目光,就是不給她解開鎖鏈。
這種綁法可是從他們這些小麒麟身上練出來的,一綁一個沒得跑的拎著去找大家長。
祖傳的撒手沒轉眼死的,她這心還沒落到實處呢,怎麼也要多捆一會兒。
拍拍一身灰的小麒麟,把脖子擦乾淨,取出在張家族地特製的藥膏抹上,然後在纏上一層布巾包紮。
張三山看著對方默默的收拾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之前昏迷不知道,如今總有種對方眼裡自己很脆弱的感覺。
解了一隻手出來青鸞伸手搭脈,分出靈氣很仔細的探查張三山的身體。
她還是很奇怪,區區一個銅甲屍竟讓小麒麟動了燃血秘法起了以身化鎮的心思,就算那處陰煞之地確實有打不過的大凶之物,也不妨礙她是因為銅甲屍起的心思。
嗯?
這身體……亂七八糟的……虧損怎會如此嚴重……
放普通人裡是出類拔萃難以企及的好手,但放到小麒麟裡就是個先天不足的病秧子!!!
“你吃什麼了?”青鸞想起前兩天特殊全無的麒麟血。
“你們真是一代比一代難管,什麼損耗本源的東西也敢吃!真當自己是金剛不壞百毒不侵了!!!”
張三山覺得對方快氣的哭出來,自從秘藥失效,再見麵她就對對方的情緒敏感的多,不是她對她感到熟悉,而是體內傳承的麒麟血脈對她熟悉。
看到這個人,體內的麒麟血脈在雀躍。
“敢問恩人是族中哪位前輩?”張三山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膽怯,她應該拉拉關係。
“嗬,你會知道的,先回答我的問題。”小麒麟想岔開話題蒙混過關。
被再次追問,張三山便先決定先老實回答問題,反正秘藥用完了她也不知道配方,說些族內人儘皆知的事情也無妨:“是族長最新改良的壓製血脈的秘藥,可以將麒麟血偽裝成普通人。”
“我記得偽裝的秘藥一直都有,你們族長改良了什麼?”
“受傷後也與常人無異,不會暴露。”
“但也實力有損驅邪不能是吧!他腦子是進水了那嗎!外出任務還讓你們自斷一臂!”
“族長……”
“停!方法多的是,沒必要用如此陰損的藥。你就沒發覺自己的麒麟血在不斷稀釋退化嗎?”
“不管是攜帶藥囊改變氣味,還是攜帶符陣遮掩天機,最不濟也有秘法暫時沉寂,總歸不需要用到傷及根本的藥來做這種解法多種的事!”
“窺伺張家的從古到今一直都有,也沒見哪代族長和你們這代一樣折騰出個損耗自身的法子!這不是腦子進水,還能是奸細上位不成!”
張三山沉默,雖然她對族長處理不好族中亂象有所不滿,但還是覺得罵的好凶也好臟,族長要是在跟前會被指著鼻子罵的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族長貼臉開大呢,就是暗地裡不服氣下絆子明麵上也頂多陰陽怪氣一下……
質疑的有,直接罵的,這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
聽起來對張家挺熟悉的,這麼直接罵她是真不怕她和她打起來啊!
看著張珊珊隻是瞪大了眼睛,驚奇多過憤怒,哦,連憤怒都算不上頂多是個不忿。
“看來你們這一代的族長真的不怎麼樣。”我都這麼罵了……
“就……也沒那麼差……還行吧,大家還是認可了的……”張三山乾巴巴幫自家族長找補,“族長也是臨危上任……有些事情一時沒考慮那麼周全……以後會好的……”
“你信?”
“……”好吧,其實她也不怎麼信服這代族長,長期在外邊跑任務也是為了躲個清靜眼不見心不煩。
像她這種腦子不好的,最擅長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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褻螟:褻瀆天地之蟲,扭曲擾亂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