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似木的特殊顏色很好認，那是這人還虛幻時憑依的那尊神女像的材質。
張啟靈放下袖子將人抱起，往一旁的偏房去，“有地下的老物件嗎？”
“有，我這就去取。”張餘山應了一聲，腳步匆匆的往彆處去。
他是把人給帶回來了，一路沒磕沒碰的，但這明顯是出問題了，他要積極響應族長的一切要求，將功補過，免得族長記恨他，以後混不上親衛的位置。
而且，這人，似乎就是張不遜經常掛在嘴上的尊上，要真出了什麼問題，張三山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嗚，這活兒接的燙手，他就一小年輕的，也沒和蠱蟲鬼怪以外的存在打過交道，他是真的經驗不足，不要一上來就這麼上難度好不好，那可是上古神明——！！！
有個萬一，十個他都賠不起。
張餘山的心裡亂成了一團草，從這個屋子竄到那個屋子翻箱倒櫃，不管是誰的東西，隻要上了年頭的他都給劃拉走。
有人不明所以的攔他，他就丟下一句：“族長要。”
然後趁著人愣神把東西當著主人麵給薅走。
直到兜不住拿不了，才帶著一群小尾巴竄到族長在的屋子。
“族長，這些都是，您看哪個得用。”
迎著族長的目光，張餘山隻覺得自己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張不遜和張啟靈動手，把張餘山兜著的瓶瓶罐罐把件珠串繞著床上的人圍成一圈擺好。
張餘山這才看見，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放了個小巧的折枝蓮托琺琅彩三足香熏爐，並一麵銅鑲綠鬆石點紅珊瑚文殊蘭手把鏡。
此時再被各種物件環繞一圈，他覺得像極了封棺前放陪葬品，但他不敢說，怕挨揍。
“有用嗎？”
張不遜將跟在張餘山後邊湊過來的人趕走，讓他們警惕些準備著，看著直直盯著人的小族長輕聲詢問。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和長青尊上的接觸隻有那一麵，沒說過幾句話，並且還是一行人中行動不良被抬著走的那個。
張三山是給他做了一點兒科普，可她了解的也不多，後續他們也重翻了族裡的古籍雜談，但也不曾找到更多的資料……
有用嗎？張啟靈自己也不知道。
他隻是記得這人說她本非人，無供不食，食氣而生，地下那些陰物邪詭身上的陰氣就是她的飯食。
自從和她共感之後，平日裡他也隱約看得到那些她眼中的氣，淺淡朦朧不如她眼中的清晰，但也確確實實看的見，並且日漸清楚，仿佛眼上的翳被一點點沾水擦拭拂去，世界的另一麵真切的展現於他的眼前。
地下研究所那些從不同地方收集的土貨，纏著許多陰鬱臟汙的氣，而她剝離分給發鬼的氣則要純粹的多。
張啟靈的目光一一掠過擺在床上的物件，這些上麵也有著許多的氣，比研究所的那些要乾淨的多。
此時，這些氣向中央呈現靠攏的姿態，終於，他看一縷氣脫離了原本的宿體飄飄乎的融進了對方的體內。
於是，張啟靈回了張不遜一句：“應該。”
他挽起對方的衣袖，看著小臂上的那塊兒青綠，隨著一縷一縷的氣融入體內，顏色似乎淺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