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曾為任何人停留,青鸞留在了西王母國殘骸所在的綠洲,覬覦長生的人也尋摸到了廣西。
在張名山帶領著張家人撤離巴乃的時候,他遇上了解九手底下的人,他們尾隨陳雯錦的考古隊而來,借機將考古隊的人員大量替換。張名山略略停腳,帶人觀看了一下這出九門內部的紛爭好戲。
解九是個聰明人,謹慎又會審視時度,但他拉不住九門這輛已經瘋癲的戰車。他想結束九門對長生的探索,但解家隻能被九門挾裹著向前。
張名山出手幫了解九一把,他也想看看在坐實了考古隊身份後,這位帶人去救小族長的九門之人能做到什麼地步,可以將水攪得多渾。
聞味而至的汪家外圍成員被抹殺,水麵似乎恢複了平靜。
張家人離開,考古隊終於發現了張家古樓,陳雯錦、霍鈴等人嘗試進入張家古樓失敗,他們無法達成將屍體葬入張家古樓的目的,屍體最終被留在了羊角湖底。同年,解家出生了一個命格貴重的孩子。
張家人兜兜轉轉最終回到了過去的長白山族地,張家人的族地多有搬遷逐龍脈而居,但長白山的族地是不同的,不鹹山上的不僅是族地更是祖地。
長白山新生的地靈避而不見,拒絕放人,也拒絕接張不遜帶來的帖子。
1982年,張啟靈離開長白山族地,以身為餌。在杭州時,張命山所畫符籙失效,天授如期而至,吳老狗再次注意到孤身一人疑似記憶全失的張家族長。
1983年,黑瞎子成為四阿公的代理人之一。
1984年,張啟靈經解九爺安排,成為西沙考古隊的一員,參與海底墓的發掘。同年,二月紅收解雨辰為徒,吳叁省對張啟靈多有觀察試探,嘗試著將人納入自己的正在籌謀的模糊計劃之中,解鏈環假死脫身,自此和吳叁省共用一個身份。
同年,吳家三爺的運氣堪比本命年,諸事不順,走路有坑下雨沒傘,吃飯都能吃出石子來,遠在杭州當富貴閒人的吳老狗都在家裡被狗絆了一腳摔了個跟頭。
考古期間頂著一張時有青紫的臉,吳叁省在陳雯錦的嘲笑下給自己穿上了踩小人紅色套裝,休息時一雙被穿到漏腳趾漏腳跟的紅襪子格外的紮眼。
據解鏈環告密,貼身的紅內褲都被三哥在考古期間給磨出了窟窿,整個一破破爛爛的紅布片子。
也沒法子,在一眾耐磨耐臟的穿衣風尚裡,誰會在外出考古的時候帶上許多顏色豔麗的貼身衣物呢?也隻能緊著這麼東拚西湊的一套洗洗縫縫的用了。
1985年,張喬喬攜帖入青銅門。
1995年,青銅門開,換人,張喬喬帶詔令強行請長白山地靈入青銅門。
2000年,地靈被趕出青銅門,張家被扣留沉睡的族人由小到大,逐步蘇醒。
……
2003年。
一月份的杭州,就是穿著皮夾克濕冷的風也能順著領子往衣服裡竄,透過毛衣線的縫隙刮到人的骨子裡。
就算頭頂上的太陽在大放光芒,路上的行人也不由得縮頭縮腦,將手抄到口袋或袖管裡頭。
杭州西湖邊上有一間古董鋪子,夾在西泠印社和樓外樓之間,素來清閒少有客人。
今日,一個身體硬朗的老頭在猶疑了一會兒後踏進了這間古董鋪子。
年輕的小老板坐在櫃台後邊翻看著泛黃的筆記,保溫杯裡的熱茶還冒著白氣,氤氳的霧氣使青年的眉眼更顯柔和,模樣俊秀的年輕人看起來無害又好騙。
從室外進到室內,隔絕了無孔不入的冷風,身上頓覺一輕令人舒坦的想要歎上一口氣。
看著小老板頭也不抬的看書,老頭敲敲櫃台。
“老板,你這裡收不收拓本?”
老頭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隨便問問,麵上也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似乎就是想找個地避避風,進了古董店就順口和老板聊上兩句相關的話題免得尷尬。
……
吳斜今日收了一份特殊的拓本,雖然過程不怎麼令人愉快,但收獲還是不錯的。
有個金牙老頭拿著老癢的信物找上門來,讓他給掌掌眼。
不過開口就找他爺爺,差點沒被吳斜給轟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