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山踩著濕漉漉的草葉,站在近前看著裂隙下的九頭蛇柏,藤蔓交織而成的華蓋散開,無數的小手四麵招搖著,肆意的沐浴著月華。
腳下微微用力踩住一條細小纖長的藤蔓,隱藏在浮塵草葉下的長手立馬抓住身上的獵物,更多的藤蔓從四方纏繞絞殺而來。
鋒利的匕首割斷藤蔓,仍在開握的‘人手’被張餘山扔回裂隙之中。
這處與張家汪家因果甚深的三層墓,如今被九門重新利用,以鬼璽的消息引小族長入局。
九門覺得自己是籌謀反殺巨鷹的黃雀,焉知自己不是那掛在鉤上的活餌。
汪家、九門……
如你們所願,如今張家的人來入局了,你們的網可能裝的下一個找回信仰重續傳承的張家?
按時間算,這個時候,張喬喬應該已經和小族長見過麵了……
張餘山點了點爬到他肩膀上的紅紋蛛蠱。
紅寶,明天,我們又能重新看到小族長了,你一定也想族長了吧……?
……
黑瞎子藏在一間帶暗道的偏僻墓室裡,啃著自己特製的青椒肉絲味的壓縮餅乾,臉上有點兒擦傷。
嘖,剛才在主墓室的時候點兒真背。
他好端端的看著自己的尾款們一個個不聽勸的被吊到了樹上纏成繭子,感慨,做人啊,還是得講點信用。
要不是這些人一看著這趟沒油水可撈,就要找他算賬的昧他尾款,這會兒遇見危險不就有一個身手高超、知識淵博、服務到位的帥氣黑爺救他們於危險之中了嘛……
結果,嘖嘖嘖~!自己上趕著找死的他不攔一把就是在助人為樂了。
勸一心找死的人上岸可是和毆打瞎子、咒罵啞巴一樣的缺德事,他黑瞎子沒錢可不乾。
正當他欣賞著他失去的尾款們的高音炫技與出口成章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手舞足蹈的還真割下截九頭蛇柏,陰差陽錯的掉到了他的頭上,讓他猝不及防的被那小爪子給撓了兩道。
嘖,大意了,他沒有閃,活的九頭蛇柏會因為他身上的石粉厭惡的下意識避開他,但死的可不能。
皮皮的、欠欠的黑瞎子正氣人的演示在死亡中漫步,結果遭逢天降正義收到了不知名者的製裁。
當然,這種說法,黑瞎子是不會認的,堅信這是造謠誹謗。
九頭蛇柏的自助狂歡中,他一定是因為背後女鬼的搗亂失誤被砸,而不是浪的太過避讓不及被砸。
事關黑爺的口碑,他絕不退讓。
……
張喬喬坐在房間裡,支著她背來的畫架,水彩鋪染,一幅杭州西湖的朦朧水色躍然紙上。
西湖邊看不清麵貌的早起人群中,一個藏藍色的提拔背影有著格外清晰的輪廓。
桌上散落著她最近外出所繪的種種風景。
渡口嬉戲的黑狗與老人,水色由青而深,和夕陽相交的地方墨色沉沉金色斑駁。
背著背包披荊斬棘拄杖而行的旅客,長長的隊伍,在草木蔥蘢間身形越來越淡。
流經村口的溪流,水色清清,魚若空遊,岸邊柳木新芽野草芬芬,遠處屋舍儼然炊煙嫋嫋。
初生的朝陽破開霧靄,探出雲海,層層堆疊的雲朵由灰到白,染上明媚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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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傀(執念):任務完成,離開,曬太陽。
其他女傀(執念):鎮壓異動,完成任務。
紅紋蛛蠱:我家那個沒出息的主人,以前叫人家小紅,但自人家得了小族長的喜歡後,就叫人家紅寶,哼~!油嘴滑舌的張家人~!
紅紋蛛蠱:貼貼~!
紅紋蛛蠱:我家主人最近總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