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說話,黑眸裡多了一絲清晰明了的審判。
雲月霓鼻頭泛酸,強忍淚意,說不出的失望,“我傷口疼,你走吧。”
片刻後,傅修硯起身,走到門口時他停住,側目叮囑:“你好好養傷,其他事,彆多想,我會處理。”
直到人離開,雲夢婉才從廚房出來,手裡的果盤一成不變,沒有洗過。
雲月霓難掩驚慌地問:“媽媽,怎麼辦?阿硯哥哥是不是懷疑了什麼?他知道是我故意拽沈……”
“你沒有拽任何人,是沈聽諾先動手搶你項鏈,後麵還害你摔下山。”雲夢婉冷靜打斷女兒的語無倫次。
語氣很堅定地提醒女兒,“你身上受的傷全是沈聽諾所害,她嫉妒你,搶你項鏈,害你毀了容,傷了腿!”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雲夢婉的聲音很重,眼眶裡浮出心疼淚水。
“月霓,有一件事阿硯說對了,你後期還需要一大筆費用治療臉上的傷疤和腿上的傷。”
看著半邊臉上纏繞白紗布的女兒,雲夢婉恨得心在滴血。
她女兒受了這麼重的傷,這事竟被壓了下去,幾乎沒驚起半點波瀾,沈家那小東西的命真硬!
來日方長,沈家這輩子欠她的,終究是要討回來。
雲月霓慘白著半邊臉,死死咬住抖得厲害的下唇。
項鏈是她故意露出來給沈聽諾看見的……
醫院門口。
“姐姐,你的臉越來越腫了!”趙青茶抱怨,“早知道我就不那麼用力扇你了。”
趙青思可惜地摸了摸腫上一圈的臉頰,“雖沒親耳聽到修硯是怎麼責罵沈聽諾的,但通過她的哭聲來猜測,她這次應該被罵得很慘。”
趙青茶不懂,“姐,我不明白,明明有我臉上的傷就足夠了,為什麼你還要我扇腫你的臉去陷害沈聽諾,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懂什麼。”趙青思早有打算地說,“我天天頂著這張受傷的臉去上班,修硯每看我一眼就會想起沈聽諾的惡毒,久而久之,他就會越來越愧疚我、心疼我。”
她勝籌在握地輕笑:“男人一旦有了憐憫之心,尤其是對一個女人,那麼距離淪陷也不遠了。”
“原來你是這個打算。”趙青茶恍然大悟,抱住親姐的手臂由衷地說:“姐,你真厲害,現在雲月霓毀容,廢人一個,沈聽諾的惡毒深入人心,以後沒有人跟你搶修硯哥了!”
趙青思得意一笑,想到另一件事,她握緊趙青茶的手腕,壓低聲音:“你推雲月霓的事確定沒有人看到或者拍到吧?”
趙青茶篤定地點點頭,“確定,我非常確定,動手前我還刻意觀察過四周,保證四下無人注意才動的手,就連雲月霓本人都不知道是因為我推了她,她們倆才一塊摔下的山。”
“做的不錯。”趙青思讚賞地說。
趙青茶洋洋得意昂起下巴。
“趙秘書,你怎麼也在醫院?”年輕男人迎麵走來,喚了一聲。
趙青思驚訝地看著一身藍色西服,長相俊氣的男人,“楊助理,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還在休假中嗎?”
楊進是傅修硯的助理,同時也是趙青思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