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諾無聊地趴在桌子上,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丟著疑似價格不菲的紅寶石骰子。
核桃大小的骰子落在桌子上發出“咚咚”響,紅寶石折射璀璨光芒,她絲毫不擔心昂貴的寶石會砸出瑕疵來。
反正東西是她的,她怎麼造都沒事。
自從上回從五樓下來之後,沈聽諾就再也沒有上去過,一直記住海的王子約定,等著對方下來找她。
結果這一等,愣是等了小半個月都沒有等到人過來,這可把沈聽諾無聊瘋了。
好不容易才結識一個打發時間的病友,結果人家有事,沒空陪她玩了。
在沈聽諾發愣,丟著骰子時,房門突然被敲響兩下,以為是嚴漠或者王玲玲,她有氣無力道:“進來。”
房門打開,進來的人不是嚴漠,也不是王玲玲,而是她意想不到的兩人,傅修硯和雲月霓。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休閒服,淡色在他身上多了幾分冷感,整個人看起來年輕幾歲,像個剛出社會的青澀大學生。
他推著坐在輪椅上,臉上紗布已經取下來的雲月霓。
雲月霓臉上的傷口恢複得很好,大概是後期修複已經進行了,大半張臉上的恐怖疤痕雖沒有徹底褪除乾淨,但比剛取下紗布時好了很多。
看見進來的兩人,沈聽諾凝眉,坐直了腰身,語氣不善:“你們怎麼過來了?”
傅修硯深邃的視線掠過女孩壓得微紅的半邊小臉,最後定格在她手中的紅寶石骰子上。
他眸光閃了閃,一道暗光極速劃過,快到抓捕不住。
雲月霓仿佛沒聽見沈聽諾話中的不快,揚起笑容說:“我和阿硯哥哥剛從人工湖回來,忽然想到表姐你也在醫院養傷,就想著過來看一看你怎麼樣了。”
“我好到不能再好,如果沒有你們過來騷擾我的平靜,我就更好了。”沈聽諾冷笑譏諷,不想搭理兩個賤人,重新趴回桌子上繼續丟著骰子。
傅修硯盯著特殊的紅寶石骰子,陷入了沉思,那東西,好像是薑家的……
雲月霓眼一紅,委屈回頭,小手抓著男人的衣袖,有點輕微哽咽道:“阿硯哥哥,表姐好像不喜歡我們過來看望她。”
傅修硯專注力全在沈聽諾手中的紅寶石骰子上,完全沒將雲月霓的話聽進去。
雲月霓注意到傅修硯心思全在沈聽諾身上,她不由得心慌意亂。
上回趙青思的事還沒搞清楚,現在傅修硯眼裡又全是沈聽諾,連她話都聽不進去了!
在雲月霓患得患失,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趴在桌子上的沈聽諾有條不紊地嘲諷:“知道我不喜歡,還不快麻溜地滾!”
看到他們兩個就煩,有礙她傷口恢複!
雲月霓受不了被男人冷落,還被沈聽諾當麵冷嘲熱諷,她抓住傅修硯衣袖的小手使勁一扯,聲音稍微有點高亢:
“阿硯哥哥,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男人恍過神,抱歉地看了一眼滿臉難過的雲月霓,解釋道:“突然想到工作上的事,你剛才說了什麼?”
這解釋太過敷衍,連沈聽諾都聽出來了,她頭也沒抬,陰陽怪氣道:“愛崗敬業人設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