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傷口而已,明天可能就結痂了。”沈聽諾沒有放在心上,想抽回手。
奈何顧言池強製地握緊掌心,不讓小手抽走,“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沈聽諾低頭,悶悶不樂道:“沒事,你彆管。”
顧言池清了清喉嚨,“那我真不管……”
不等他說完,沈聽諾立馬打斷他的話,“我今晚去了周望辦的私人晚會,原本是想去找你來著,結果你不在,秦家那二世祖趁機欺負我,我、我……一不小心用酒瓶把他腦袋給砸破了……”
越說她越心虛和底氣不足。
“對方傷得嚴重不?有沒有人看到你砸人了?”顧言池認真問道。
沈聽諾想了一下秦祖安的傷勢,不太確定地說:“應該挺嚴重的。”
她接著道:“我特地把他引到消防通道才動的手,沒有人看到,更沒有監控拍到。”
相反,她拍了那個二世祖的醜照。
“你倒是變聰明了不少。”顧言池驚訝,滑著輪椅進了房間,找出醫療箱又回到陽台。
沈聽諾小心翼翼觀察他臉色,“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顧言池垂著眼,很熟練的給她手上傷口擦著藥水。
沈聽諾咬了咬牙,“我、我這麼久沒有聯係你……”
重生回來,她是有意不與顧言池聯係。
上一世,一直追不到傅修硯,她原是想順應沈琮的要求嫁入顧家,當時兩人都在籌備婚禮中了。
雖然當時顧言池表麵上不顯,但沈聽諾能感覺得出來,他是高興的,甚至有期待。
結果,臨近結婚,忽然有天沈琮說傅修硯會娶她,沈聽諾開心不已,立馬斷了與顧言池的聯係,婚禮也不辦了,一句解釋都沒有。
當時心虛得厲害,加上虧欠,她有意躲著顧言池。
直到她與傅修硯結了婚,領了證,一切落定塵埃沒多久,就聽說了顧言池出國的消息。
有人說他是被傷到了,所以黯然離去。
也有人說他是丟了麵子,出國避避風頭。
等等顧言池出國的理由眾說風雲,有一段時間,這位顧家大少爺成為了圈子裡的笑話。
作為傷害他的人,沈聽諾沒有勇氣聯係他,一直到她死去,也都沒能與顧言池說上一句“對不起”。
聽了她的話,顧言池擦拭傷口的動作頓了一下,波瀾不驚道:“我不也沒有聯係你。”
“這不一樣。”沈聽諾嘀咕。
他們兩人的身份注定不平等,她聯係他是因為沈琮想要往上爬,她是帶著目的而來,作為金字塔尖尖的顧言池,根本就無需往下兼容她這人。
聽懂女孩話中深意,顧言池放下手中棉簽,撕了幾個創口貼貼在她的傷口上。
“沈聽諾,你隻要記住,你討好我是為了利益,不需要懷著任何負擔心理。”
他很冷靜,很清晰地說道,他知道沈聽諾親近他的目的,更是清楚自己在沈家這裡的價值。
男人的話理智到化為巴掌來回扇了沈聽諾幾耳光,她懷有的愧疚淡了幾分。
打從一開始,他們都很清楚彼此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