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剛出院,先消消氣,醫生叮囑過你的病情不宜動怒。”雲夢婉滿臉關切,一邊拍著沈琮的後背順氣,一邊皺眉的對沈聽諾說:“聽諾,快向你爸道歉,你爸身體不好,擔心你一天了!你這孩子也真的是,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把大家都急壞了!”
這話看似打圓場,實際是在暗戳戳倒油,沈琮的怒火肉眼所見攀升,隨手拿起跟前的杯子朝沈聽諾丟去,嘴裡還在罵著。
“你這個孽障,什麼時候能懂點事,這個家你不敗完就不甘心是嗎?!”
誰都沒想到沈琮會突然動手,原本還在冷漠坐著的男人陡然站起,椅子發出刺耳“嘩啦”聲響,他臉色沉了下去,眼眸比夜裡的幽潭還要森冷。
“砰”的一響,很有分量的玻璃杯落在地板上,沈聽諾痛苦地捂住左眼,嘴裡發出很清晰的痛呼。
這時,怒氣正上頭的沈琮回了神,他臉上閃過一抹慌張,也不知道是擔心傷到沈聽諾那張可以換取更大利益的臉,還是單純隻是在擔心女兒的傷勢。
沈知理著急忙慌地朝嚴漠喊道:“快、快打120!”
“先拿藥箱。”傅修硯說道。
嚴漠趕忙去拿備用藥箱。
傅修硯三兩步來到沈聽諾麵前,慣來挺直的後背微弓,眼裡拂過不易察覺的憂色,“手拿開,讓我看一下有沒有傷到眼球。”
沈聽諾緊緊捂住左眼,沒有理會傅修硯,而是用僅剩的右眼直白又冷漠地看著沈琮。
察覺到她的目光,沈琮略顯心虛和尷尬,但大男子主義不允許他在眾人麵前低頭。
“該你受傷,看到杯子不知道躲!”
他甚至惱火的來了這麼一句,而後逃避式的扭頭不再看沈聽諾,遷怒地朝嚴漠離開的方向催促了一句,“嚴漠,磨嘰什麼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