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裡。
沈聽諾從冰箱裡拿出了兩個雞蛋,準備煮個紫菜蛋花湯打發走那三人。
在她正要打蛋時,敏銳聽到身後傳來的極輕腳步聲,她猛然回首,隻見馬三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
她嚇得一顫,手中的雞蛋險些摔爛。
“你要做什麼?!”
馬三見被她發現了,索性不再裝,挺直腰背,啤酒肚也跟著更挺了。
“臭娘們,老子今夜是特地過來找你的,識相點,陪老子一晚上,不然彆怪老子對你動粗!”
“你、你休想!”沈聽諾強裝鎮定,“顧肆也快來接我了,你快離開,要是被他看到你來找我麻煩,小心他又揍你!”
“媽的,狐假虎威,沒打聽清楚,老子怎麼可能過來,你還是老老實實伺候老子吧!”馬三猙獰著臉,一個猛撲過來。
沈聽諾下意識丟出手中的兩枚雞蛋。
“哢吧”一聲,兩個雞蛋齊齊砸中馬三的禿頂。
“操,欠收拾的娘們!”馬三抹了把臉上的雞蛋液,罵了一句,又接著要上來抓人。
沈聽諾繞到另外一邊,拿起砧板上的鋒利菜刀,威脅道:“再不走我砍死你!”
馬三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抓起一旁的碗狠狠砸了過去。
沈聽諾嚇得連忙閃躲,馬三趁機一個箭步衝上來,奪走沈聽諾手中的菜刀,一個反手,狠狠一耳光抽了過去。
“啪!”
沈聽諾登時疼得眼前暈眩,鼻腔湧出溫熱鼻血,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明明心裡拚命的催促自己快點起來,可是身體就是提不上勁,腦袋暈眩得厲害,甚至都有些想吐。
馬三抽人耳光很有技巧,就是一個成年男人挨了他一耳光都頭暈目眩,更何況是飽一頓餓兩頓的沈聽諾。
俯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倩影,馬三得意大笑。
“媽的,非得要老子抽你一頓才肯老實,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本事!”
他解開皮帶,大掌朝前伸去。
沈聽諾伏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能感覺得到厚厚的鹹豬手握在她肩頭上。
她很想起來,奈何渾身使不出半點勁。
難道就要被這麼欺辱了嗎?
被馬三這種人欺負,她寧願去死!
小吃店門口。
黃毛一號冷得縮脖子,猥瑣笑道:“聽這動靜,戰況還挺激烈,三哥寶刀不老啊,就是不知道咱哥倆今晚能吃上肉不。”
黃毛二號吸著鼻涕,“彆廢話了,快把堵在門口的幾箱啤酒搬到一邊去!”
黃毛一號突然煩躁地踢了踢堵在門口的幾箱啤酒,“媽的,事真多,不想動。”
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期間,一道頎長身影立在了小吃店門口。
由於路燈昏暗,隻能看到來人的大致身型,看著挺高挺瘦的。
黃毛一號發現來人了,他驅趕地擺擺手:“要關門了,你上彆家去。”
那道身影依舊立著不動。
“都說關門了,還杵著做什麼,想找打嗎?”黃毛二號跨步上前,一把揪住那道身影的衣領,一抬頭,待看清來人的真容時,他腿一軟,趕忙鬆開手。
“顧、顧肆也……”
他顫聲,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樣。
在西區,寧可進局子也不要得罪顧肆也,隻因這人獨來獨往,動起手來往死裡打。
“你誰啊?於叔呢?”顧肆也嫌棄地彈了彈被抓出褶皺的衣領。
黃毛一號也認出了人,隻覺晦氣,但嘴上卻說:“老板突然有事回老家了,讓我們幫忙看幾天店。”
“哦,是麼。”顧肆也輕描淡寫,抬腳欲往裡麵走去。
黃毛二號跨了兩步擋住去路,諂媚道:“要關門了,哥你上彆處
去吃東西吧。”
黃毛一號從兜裡掏出十塊錢笑著遞過去,“也哥,看在我的麵子上到彆處去吧,這十塊給你,請你吃一頓。”
掃著皺巴巴的十塊錢,顧肆也玩味一笑,“打發乞丐呢?”
倆營養不良的黃毛對視一眼,最終,黃毛二號往兜裡使勁掏啊掏,終於被他掏出兩個硬幣來,一個五毛,一個一塊錢。
“哥,我們倆身上就這麼多了,你將就點花,等下回我們請你吃炒粉。”黃毛二號大方的將一塊五硬幣遞過去。
顧肆也嘴角抽了抽,就在這時,廚房傳來馬三的淒厲慘叫。
黃毛一號震驚,“臥槽,有這麼爽嗎,叫這麼大聲!”
聽出馬三的聲音,顧肆也黑眸一沉,抬腳往後廚走去。
黃毛二號衝上前,還想阻攔,卻被顧肆也狠踹了一腳。
黃毛一號見兄弟被打,他抄起一把椅子砸了過去,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狗雜碎,敢動我弟兄,老子殺了你!”
顧肆也反手一揮,一拳頭擊中黃毛一號的太陽穴,人當即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不用五秒解決兩個黃毛,顧肆也快速朝廚房的方向跑去,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來到狹窄的小廚房,入目一片狼藉,順著地上的血跡,顧肆也看見脫了褲子背對著他的馬三,當下,他抄起掛在牆上的鐵勺,狠狠朝馬三光禿禿的天靈蓋敲去。
“嘭”的一下,有種瓜熟落地的脆響。
“嗷嗷嗷——”馬三捂著快要被敲破的腦殼倒在地上哀嚎。
顧肆也這時候才發現馬三大腿處,接近命根子的位置正在噴著血,地上的血跡應該是他的。
視線越過鬼嚎的馬三,顧肆也總算是看到了那道清瘦的倩影,衣服完好。
直到這時,他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