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上一世,VS顧肆也(5)(1 / 2)

沈聽諾暗叫不好,自覺退到一邊,讓出路來,祈禱彆被這些醉鬼纏上。

之前好幾次她都遇上喝得醉醺醺的酒鬼,次次都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安全逃脫。

幾個醉鬼相互攙扶,踉踉蹌蹌走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隔著五六步的距離,其中一個醉鬼竟是往縮在角落的沈聽諾倒來。

沈聽諾眼快地倒退一步,而那醉鬼似乎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器一樣,隨著她後退的腳步繼續倒來。

顯然是故意的,其他幾個醉鬼不停起哄的“哦哦”叫。

沈聽諾又怕又怒,在她正想返回小吃店時,一道高大身影忽然站到她麵前,矯健的身姿硬生生將那個醉鬼撞摔地上,還狼狽滾了一圈。

“滾跟挨打,自行選一個。”

顧肆也“劈裡啪啦”地按著指關節,滿身戾氣。

這下子,幾個醉鬼身形也不晃了,連忙扶起地上那個,疾步走人。

注視男人高大又充滿安全感的背影,沈聽諾驚喜:“你又幫了我!”

顧肆也側目,神色複雜地睥了她一下,“你是麻煩的代言人吧。”

沈聽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給我添麻煩還不快回家去。”顧肆也涼涼道。

“哦,哦,那、那我走了,再見。”生怕惹他不高興,沈聽諾趕忙抬腳就走。

夜色裡,街道清冷,寒風刺骨。

走了一段,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沈聽諾回了頭。

跟在後麵的人不是彆人,而是顧肆也。

她好奇:“你跟我同路嗎?”

“不同。”顧肆也嘴裡叼著根燃到一半的煙,神情懶懶,向上飄動的煙霧給他好看眉眼蒙上一層神秘感。

“不同路,你跟著我做什麼?”沈聽諾脫口而出問道。

“關你什麼事,走你的路,回你的家。”顧肆也忽然不耐煩起來。

沈聽諾想到他揍馬三的狠勁,瑟縮了一下,眸子無辜又有些怯生生地眨了眨。

“看什麼,還不快回家去。”顧肆也粗聲粗氣來了一句,頗有唬小孩子的氣勢。

沈聽諾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一眼,埋頭繼續往前走,這一次,她的腳步加快了許多。

無論她走多快,身後的人依舊不疾不徐地跟著,距離保持在三步之間,隻要她低頭,就能看到他地上被拉長的影子。

回租房的這一路,是沈聽諾來到西區以來,走得最順的一次。

有時不是遇上醉鬼,就是遇上言語騷擾的,或是故意攔住她去路的,唯獨這次很順利回到租房樓下。

醉鬼顧肆也幫她趕走了。

言語騷擾的剛要開口,她身後的顧肆也咳了一聲,就沒動靜了。

故意攔住她去路的,瞧見她後麵跟著一個顧肆也,便不敢來欺負她。

沈聽諾後知後覺意識到,顧肆也為什麼要跟著她了。

他是在送她回家。

他是在保護她。

她囁嚅著唇瓣,想向他表達謝意,結果人家鳥都不鳥她,頭一扭,走進了夜色裡,高冷得很。

自這晚之後,沈聽諾見到顧肆也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

有時他會坐在小吃店門口,有時他會出現在對麵超市,無一例外的是,每天晚上,無論多晚,他都跟在她身後,以他的方式送她回家。

有好幾次沈聽諾想當麵跟他說,不用那麼麻煩,但次次人家嫌她吵,聽沒兩句就戴上耳機,她隻能訕訕閉上了嘴。

因著有顧肆也的幫助,沈聽諾來到西區的第一個冬天並沒有多難熬,小廚房的那兩個透風大窗戶多了層擋風紗,她每天洗碗的角落多了一個小太陽,每晚的餐飯裡多了一碗骨頭湯和一個雞腿,許多許多肉眼能看到的小事堆積起來。

沈聽諾一直記得顧肆也的恩情,每個月儘量多存一點錢,然後請他吃鮑魚飯作為報答。

隻是,直至到沈聽諾來到西區的第二個冬天,她都沒能請顧肆也吃上那一頓鮑魚飯,隻因每次結賬時,顧肆也總能先她一步,她知道,他清楚她窮,並不想她花這個錢。

就這樣白白讓她蹭了快一年的鮑魚飯,吃得她心慌意亂,吃得她羞愧難當,吃得她心生慚愧,但鮑魚飯真的很好吃!

快到年底,暫住西區的外地人走了一半,沈聽諾拿了年前最後一筆工資和今天的晚飯,與於叔告完彆,慢吞吞朝租房的方向走去。

最近這段時間顧肆也並沒有在身後跟著,沈聽諾也有段時間沒見過顧肆也本人,據於叔說,快過年了,顧肆也想多賺點錢好過年。

她懷疑顧肆也是被她吃鮑魚飯吃窮了,所以最近都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良心稍有不安,沈聽諾吐出口寒氣,走過清冷街道,踏入光線昏暗的潮濕小巷子裡。

沒了耳邊跟隨的腳步聲,她倒是有些不習慣。

小心跨過地上的濕漉漉水灘,偶爾還得注意頭頂交錯電線滴落的水珠。

在沈聽諾專心走路時,一雙粗礪且肮臟的大掌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捂上她嘴巴。

“唔!”

聽諾瞳孔震動,一股酸臭鑽入鼻孔裡,她本能掙紮。

“媽的,盯了你小半個月,總算是等到你落單的時候!”

耳邊是男人興奮不已的聲音,他仗著男女力量懸殊,拖著沈聽諾往另一處更深更暗的小巷子走去。

沈聽諾慌得不行,除了剛來到西區被欺負過之外,這還是她第二次遇上如此情況,雙腿在地上用力抵著,不願意跟男人走,兩隻手則瘋狂往男人臉上抓去,手指還專門朝他眼睛摳,打包的飯菜掉撒了一地。

混亂又肮臟。

“啊,賤人,摳我眼睛!”男人慘叫了一聲,推開沈聽諾,閉著眼睛一拳頭揮了過去。

閃躲不及,沈聽諾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頭,頓時頭暈眼花,額頭磕在發黴的牆壁上,整個人像脫了力般,一路往地上滑去。

她想還回去這一拳頭,她想起來逃跑,可被拳頭打中的眼角太疼了,她連睜開眼都費勁。

真的很倒黴,在西區這種爛人很常見,但為了省房租,還是不得不租巷子深處的房子,因越深巷子的租房就越便宜,所以在這一片的人員魚龍混雜。

“賤人,這是你自找的!”

男人罵罵咧咧,揉了揉泛疼的眼睛,確定沒瞎。

他陰狠地朝沈聽諾走去,伸出手拽下她脖頸上的駝色羊絨圍巾,正要脫下她灰色外套時,頭頂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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