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麼,她哭得更厲害了,將姿態放得極其低,十分卑微地說道:“還是說,淮哥哥你嫌棄我光頭形象太醜了?我、我可以讓人送頂假發過來……”
薑淮眼瞼下垂,凝視著她臉上的淚水,到喉間拒絕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來了。
他沉思片刻,緩和氣氛的無奈說道:“傻瓜,彆多想,我現在一身傷,怕是有心無力。”
“真的嗎?”雲月霓既絕望又難堪,今天發生的事,沒一件是稱她心的,感覺老天爺就是見不得她幸福!
昨晚淮哥哥才向她求了婚,今天淮哥哥就這麼明顯的疏離她,這叫什麼事啊!
“這還能有假,不信你可以去問醫生。”薑淮慶幸有個合情合理的借口能拒絕她。
既然已經做好不與雲月霓結婚的打算,那麼有些事必須守住底線,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雲月霓著想。
“行吧……”雲月霓無比失落,她沒有全信他的話。
“走吧,我先送你回隔壁病房換一身乾淨衣服。”薑淮主動道。
雲月霓輕輕“嗯”了一聲,在薑淮的護送下回了病房,這事才作罷。
西區。
與趙拙分開,顧肆也特地打包了兩份鮑魚飯,想著沈聽諾見到喜歡的食物時,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他沒忍住,唇角向上勾起弧度。
直至他回到公寓,看見那道站在門口的華貴身影,他翹起的嘴角一平,眸底情緒霎時如同起浪的大海,波濤洶湧,宛如海嘯來臨前的征兆。
聽到腳步聲,站在門前,一身名牌,打扮乾練又精致的婦人回了頭。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顧母葉茗櫻。
她眉眼間的不耐,在看到顧肆也之後,瞬間變為厭惡和鄙夷。
倆人誰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隻遙遙相互對視著,能清楚看到彼此眼裡的嫌惡。
不知對方主動前來的目的,顧肆也斂了斂眸,收起外露情緒,抬腳往前走著,直到從葉茗櫻身邊走過,他也一言不發,徹底無視此人,在他準備輸入門鎖密碼時,葉茗櫻開口了。
“看來,兩年不見,你是忘了我的警告。”
顧肆也輸入密碼的動作頓了頓,似笑非笑問候:“不知顧夫人的寶貝兒子病情可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激怒了葉茗櫻,她不顧形象,揚起手中六位數的包包砸了過去。
顧肆也抬手,輕鬆接住砸來的包包,繼續往葉茗櫻傷口上倒油。
“看來,我這位大哥的身體不太好。”
“你閉嘴!”葉茗櫻尖銳道,“一個小三的兒子,有什麼資格跟我兒子稱兄道弟!”
顧肆也淡淡的眸色一沉,猛地甩開手中的包包。
葉茗櫻的腳上踩著十厘米高跟,一個趔趄,險些摔坐在地上。
顧肆也冷冷斜著她,“顧夫人,看來兩年不見,你的記憶是越來越不好了,我再重申一次,是你丈夫不要臉強\/奸了自己的養妹,逼迫她生下了孩子。
至於你這位作為妻子的,非但沒有報警,還逼死了那個無辜的可憐女人,更是在那女人死後,不停往她身上潑臟水!”
饒是兩年過去,顧肆也每每想起往事,塵封的恨意和怒火一下子充斥在他胸腔間。
要不是母親臨死前叮囑他放下仇恨,他早就跟這幫畜生同歸於儘了!
提起過往,葉茗櫻的仇恨和憤怒絲毫不比顧肆也少。
顧肆也的存在無時無刻提醒著她,她的丈夫背叛了婚姻,心更不在她這裡!
當年若不是那女人自殺了,怕是死的人就是她!
“一切都是那個賤女人自己活該,要不是她成天待在顧家不肯嫁出去,也不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她半點心裡負擔也沒有,更是指著顧肆也的鼻子大罵:“你這些年活得跟狗一樣,怨不得彆人,要怪隻能怪那賤女人沒能力給你一個好出身!”
被討厭的人當麵罵完母親,又被指著鼻子罵,顧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睨著暴跳如雷,像個瘋子一樣的婦人。
葉茗櫻越生氣,就越說明著她心裡的在意。
想到這兩年有人過得比他還要痛苦,顧肆也感到非常解氣。
他不介意再添把火,繼續氣一氣葉茗櫻。
若能把人氣死,他求之不得。
“按照顧夫人你的神奇邏輯,我親愛的大哥得了病,半身不遂,一生要在輪椅上渡過,說明是他命不好,有個惡毒的母親,老天的報應全落在了他身上。”
此話一出,葉茗櫻嘴裡的謾罵消失了,臉白了又白,渾身上下顫抖得厲害,足以見得顧肆也的話有多戳痛她心。
等了好一會,葉茗櫻才“嗬嗬”喘著粗氣,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果然是野種,沒教養!”
顧肆也半點影響都沒有,還笑著回了一句:“強\/奸\/犯的爸,逼死無辜人的媽,被老天報應一生無子的他。”
葉茗櫻的眼球裡以一種極快速度爬滿紅血絲,在這一刻,她腦中一片空白,四肢如提線木偶般,瘋了的朝顧肆也撲去,想弄死他的心極其強烈。
顧肆也沒把這個養尊處優的婦人看在眼裡,手一抬,不用使勁輕輕一揮,當即葉茗櫻就重重撞到了牆上,想靠近顧肆也兩步都難。
她滿是不甘地怒罵:“小賤種,當初我就該掐死你!”
顧肆也嫌吵地掏掏耳朵,不鹹不淡來了一句:“我大哥嘗過女人的滋味嗎?”
葉茗櫻眼一瞪,不等她再罵出聲,隻聽見顧肆也又氣人的來了一句。
“抱歉,我忘了他那裡不行,這輩子怕是不知道女人有多好。”
葉茗櫻眼前陣陣發暗,捂著喘不上氣的胸口,再也罵不出半句話來。
顧肆也冷眼瞧著麵色青白快要被氣死的婦人,他很清楚刀子往哪裡紮最疼。
疼就對了,氣就對了,這是她葉茗櫻的報應。
隻要她敢出現在他麵前一次,他就重點提一次她的好大兒。
雖然顧言池沒得罪過他,但誰叫顧言池的父母是那對畜生。
有時候他都要懷疑,一定是顧父顧母造的孽太多,以至於顧言池生了那樣的病。
緩了好久,葉茗櫻才終於能呼吸上新鮮空氣,她雙眼死死盯著顧肆也,沒敢再罵下去。
顧肆也淡然地抱著雙臂,一副隨時等著她開口的架勢,隻要她敢再開口罵人,他就繼續戳她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