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市某個貧民窟的街道上。
到處是臟亂的垃圾,車輛亂停亂放,路燈十個有四五個不亮,唯一亮的幾個,還一閃一閃。
路旁,一個中年男人抓著折疊椅亂砸,好似一頭失意的野獸在嘶吼:“憑什麼看不起我,一個個……憑什麼看不起我!”
哢嚓嚓~~
一輛無辜麵包車的玻璃,被發瘋的林園興砸的通透。
一座燒烤攤的老板都被驚動了,卻又不敢過去看。
麵包車前。
林思齊看著父親這樣,也被氣怒了,吼道:“爸,你要鬨到什麼時候!”
誰知,這句話反倒刺激了林園興。
這些天以來投資破產,虧損十億,商業帝國刹那倒塌,無數的追債人,無數的白眼,奚落、嘲笑。
所積攢而來的所有情緒,都化作了對這個不爭氣兒子的怒火傾瀉出來:
“林思齊!”
“我三十歲的時候,已經有一片天了!”
“你呢?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該乾什麼啊!”
他揪著兒子的脖領,宛如世上每一個老父親一樣的痛苦低吼,恨鐵不成鋼:
“你什麼都不會做,你會做什麼!”
他痛哭流涕,聲音都沙啞了,揪著兒子嘶喊道:
“沒有用啊你,你沒有用!!”
林園興如瘋似魔。
砰!
林思齊被他推的撞在麵包車上。
呼呼~
林園興大口喘氣,雙眸痛苦。
他成功的時候,兒子可以無所事事,可以遊手好閒,可以放任他虛度三十年,可以讓他三十而立的時候,仍然在玩。
可是他現在呢,他一切都沒了。
已經三十歲的林思齊仍舊什麼都沒有。
沒有了他,林思齊以後該怎麼做?
他在怨,在怒。
怨兒子為什麼不能夠早早的能撐起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怒為什麼等自己已經老了,已經沒用了,他的兒子比自己還沒用。
感受著父親哭泣沙啞的嘶吼和質問。
林思齊似乎也被摔蒙了,隻有沉默,隻有愧疚。
在這臟亂街道上響起的父親嘶吼,如同一把尖刀,切開了他這人生三十年,什麼都沒有,一事無成,令他感覺從未有如此痛苦迷茫過。
這般的大吵大鬨,早已經驚動了居民樓不少住戶。
看著林園興還要揮臂打向林思齊。
“喂,彆打了。”
一個身穿短袖的中年偏瘦男人從居民屋走出來,正準備走過去拉一下。
“嗯?”
但他卻發現有一個帶鴨舌帽的青年動作在他前麵。
更令男人眸光為之一動的是……
那青年居然隻是在林園興的脖子後麵按了一下,林園興居然就被打暈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男人一愣:“這手法!”
是陳希象。
他知道原身朋友的林思齊就是《激戰》電影裡的那人後,便選擇這個劇情點來找過來了。
林思齊還處於被父親罵的迷茫痛苦當中,突然看到自己父親倒了下去,急忙抬頭,卻看見帶著鴨舌帽的一個青年正審視著他。
林思齊一下叫出青年名字,驚訝道:“希象,你怎麼在這,陳寶說你下山了,但那天沒見你來……”
一見居然是自己熟悉的朋友,和自己一樣的港城大少陳希象。
當天陳寶本來約了兩人,但陳希象沒去,他以為陳希象和陳寶一樣,早聽說了他老爸破產的消息,所以躲自己了。
陳希象看著這張麵孔,微笑道:
“我專門來找你。”
陳希象走過去一起攙扶起林思齊,道:
“你爸沒事,就是暈過去了,我出手有分寸,保證讓他睡個好覺。”
林思齊還想問陳希象怎麼知道自己在這。
且有幾分這位大少在自己家破產後,還能來屈尊找自己的感動。
陳希象卻已經看向了那個從居民樓走出來的男人。
咦。
他上下打量之後,看著這張也是熟悉的臉,意外道:
“嘿,渣渣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