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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馬文斯一臉血肉模糊的倒地。
不僅是趙心川感覺觸目驚心。
即便是遠處的曠西達雷和焦樹葵也是為之心中一沉。
他們互相對視。
各自眸中都隻閃過一個念頭:
“趙心川落入此人手中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半途中殺出來陳希象這麼一個人。
本來按照他們的估計,隻有程立山和馬文斯兩個人的話,以他們兩個合力,可以將趙心川身上的那本《練功手記》搶過來。
天生異象降臨到渤海灣的一個女人留下的練功手記,誰都知道不簡單。
現在再看。
這位青年道人一出手就是絕代修為,輕鬆就將一個丹勁加一個化勁高手拿下了,憑他們兩個人合力,真不一定能夠從陳希象手裡奪走趙心川。
“這道士出自形意門,先廢了劉長白,現在又表現出如此駭人的修為,是我妖拳一脈的大敵,必須要上報首領!”
焦樹葵心中已經生了退意。
臨走前,他和曠西達雷最後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兩具血屍。
那兩人都是洋人教廷的身份。
就算是他們也出手奪人的話,也會擔心在這眾目睽睽的大街上殺傷了對方,一定會引得洋人震怒。
在這個時代,洋人金貴幾乎是國內外的共識了。
“雖然他厲害,但也由此惹上了天大的麻煩,我們先不要和他硬碰,我們等到朝廷和洋人都追殺他,然後跟在一旁伺機下手!”
兩人退走了,覺得沒有把握對付這麼一個絕代高手,但也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
就在兩人離開的瞬間。
陳希象若有所覺的瞥了一眼街尾。
顯然,陳希象早就察覺到有兩個高手在一旁窺視。
一百多米的距離並不算遠。
但是那兩人主動退走了,陳希象也不打算多浪費時間。
斃殺了兩個教廷的神父,他也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不管是清廷還是洋人,修行在世,隨手所為,念頭通達。
管他是誰要來捉拿,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便是。
一生修行,任何危機和困難都是對於性命的磨礪,當以大無畏之心,以銳利之氣勢,切入人間生死,斬滅任何妖魔鬼怪,不懼任何人、事、物。
趙心川看著陳希象對他伸出的手,微微沉默,掏出了懷中的一本書,道:“你應該也是為了這本書來的吧,給!”
這麼直接的就拿了出來。
一方麵是救命之恩,陳希象在斃殺了兩個神父之後,對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
另一方麵是陳希象這等修為,要想強搶的話,他也沒有半分抵抗的能力,再加上書中內容,他早已經熟記,主動交出來也是表示誠意。
陳希象將趙心川拉了過來,隨手接過了那本不薄不厚的手記,沒有當場看,道:
“先出城吧。”
趙心川沒有拒絕。
顯然他也知道以他如今的重傷狀態,一旦被朝廷官府的人堵在城裡,也相當於死路一條了。
兩個人準備了兩匹馬,趁著傍晚夜色直接離開了。
大街上。
兩具死屍觸目驚心。
最後,等到曹州知府帶著人馬來到現場之後,看見是兩個身著神父服飾的人死在現場,差點沒眼前一黑被嚇暈了過去。
“這是哪個包天膽子的人乾的……”
曹州知府聲音都在顫抖,一臉的麵無血色:
“快,快追,一定要捉拿到凶手!”
一看到是洋大人死了,這簡直根本不是他一州知府能擔待的起的泰山之重,可能整個朝野都要震動。
一旦洋大人那邊責問向了老佛爺,他這個小小知府……
越想越怕,曹州知府最後直接心臟一抽,原地暈死了過去。
而曹州城上下戒嚴,立即好幾對官兵衝出城門,四下找尋。
可陳希象和趙心川何等功力,早已經不知離開了多遠,再加上這個時代一切都比較原始,想抓兩個身份來曆都尚且不清楚的人,難如登天。
更何況就算是遇上了……可能也抓不住。
……
是夜。
在已經遠離曹州百多裡外的一個偏遠破道觀之中。
陳希象看著大口咳血的趙心川,道:
“坐好吧,貧道為你逼出內傷淤血。”
一語落,當即用真氣幫趙心川運功療傷。
這個過程中,趙心川恍如夢幻,而後盞茶功夫過後,他咳出內臟淤血,驚駭道:“剛才你那是什麼東西……”
真氣對於任何一個練武中人的衝擊都是不言而喻的。
陳希象道:“你的練功手記貧道也不會白拿,這篇東西你拿好,好奇貧道剛才為你運功療傷的手段,學了就懂了。”
語落,陳希象拿出了記載著真氣前三層功法的一冊功法,交給了趙心川。
這個趙心川的資質也不差,在彭氏太極門裡是頂梁柱般的角色,跟形意門的尚雲祥差不多,陳希象從他這裡拿了練功手記之後,在剛才助其療傷的過程中,順手也給之種下了靈媒,算是也點撥一個人,擴大門徒序列。
趙心川半驚半疑的將那一小冊內容接過來,輕點唾沫,翻開之後第一頁的字眼,就直接好似讓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語沉音顫道:“真……真氣?”
因為情緒激烈,甚至於身體皮膚都在顫抖。
然而陳希象卻沒回答他,隻是盤坐在一旁,看著手中那令他心中懷有巨大疑惑的練功手記。
封麵上書四個字“國術實錄”。
在這件事麵前,他連收徒、點化這種事都省略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