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孝國眼睛波動,看向了“白大人”,道:“狐黃白柳灰,看來閣下就是五妖之中的白妖了?”
他練武出身,而今實乃朝廷第一高手,自然對於武林界的各種秘密傳聞說法,也都有了解。
武林界除了那位長白山之神外,兩個坐禪練心的和尚不說。
餘者高手,便是三個劍仙,四個老不死,以及五個大宗師。
這五大妖拳當初能與楊露禪那四個老不死的打的昏天黑地,攪亂了武林界十幾年,而儘到了下一代,又一次引起了現在武林界的大風浪。
讓董海川、郭雲深他們的徒弟如芒在背,所以在南方要搞“南北武林大會”這種事情,想要擯棄門戶之見,造時勢,培育出能和五大妖拳爭鋒的下一代出來。
從這點來看,五大妖恐怕各個都有著相當於五大宗師那樣的“罡勁”修為。
張中堂喝完杯中茶,道:
“閻孝國,那妖道影響之大,乾係到了我大清與列國之關係,現在命你領三百你軍中好手,有白大人助你,限時三月,定要將那妖道提頭來見。”
“遵命!”
閻孝國揮袍下拜,沉聲如雷,吐字如釘。
…………
隆冬。
陳希象從北方走入了南方,卻覺空氣裡更冷一些。
佛山更是少見的下了大雪。
陳希象在大雪中仍著一身單衣,但雪花落在衣衫上,卻都被彈起,無法停留。
因為是入城,避免在城中太過引人注目,陳希象控製麵部肌肉都變了一些模樣,便換了件書生穿的教書長袍。
簡直如同改頭換麵,重新投胎了一般。
到了罡勁,對於渾身肌肉控製之精密,不到這個境界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而再加上“覺險而避”的本事。
可以說,隻要他不想死,就算一個國家的人想要追殺他,都沒辦法找到他。
而對於他的圍剿追殺,在一個多月前便停止消失了。
雖說通緝令還在各個省府縣衙門中高掛。
但卻沒有人再來送死了。
“看來是在醞釀更厲害的一波追捕,知道一波波官兵沒用嗎,那……會讓那老妖出麵嗎?”
陳希象而今修為已經到了這天下首屈一指的境地。
孫祿堂與他也在兩兩之間。
唯一可讓他再感到強大威脅的,也就是那位天下第一妖了。
至於什麼朝廷和列強諸國,根本沒被他放在眼中。
尤其是這韃子的氣數,再沒幾年就要徹底儘了。
什麼妖後、大清,都要在曆史的車輪裡被碾壓的屍骨無存。
到陳希象這修為,隻期待黑山老妖一人,亦或者是與王超、唐紫塵碰麵交手。
雖然境界差了一步,但若是能與這境界的人提前遭遇交手一波,再能從容退走,那麼突破到國術見神境界便有了很大把握。
以他現在的罡勁加一身真氣輕功,想走的話,那就是想走就走。
“既然已經到了佛山,便打聽一下,李存義這些人‘北拳南傳’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陳希象從山東到佛山,用了三個多月時間。
大雪紛飛,冷風呼嘯。
道路兩旁都是縮著脖子的百姓,一個個繞著路上的積雪,雙手插袖,快步趕路回家。
行人們各自匆忙。
陳希象一眼看去,隻覺紅塵人煙之氣撲麵而來,微微一笑。
他自己在大街上行走,將這芸芸眾生百態看在心中,竟然令心靈也暖融融的。
道在千家萬戶裡,道在三教九流中啊。
忽然。
他眸光一個波動。
“嗯,這是拍花子?”
隻見在那靠著店鋪道路人擠人的對麵一條道上,一個乞丐上身裹一件爛棉襖,下身一條臟的發亮的單褲,頭長二尺,像一雞窩堆在頭上,胡子拉碴。
他手閃電般就拍在了在人流中一個小孩的頭上,這一拍,手指縫裡灑出許多灰塵般的東西。
小孩才覺得有人拍頭,突然一個噴嚏,就直接昏倒了過去。
蓬頭垢麵的乞丐淡淡一笑,十分嫻熟般的一隻手就攬進了小孩的臂彎裡,眼見著就要抱起來走的時候。
陳希象才看見,卻有一人出手比他還快,應該說就在那乞丐旁邊不遠。
是一隻修長白皙的女人手掌,隻在他手腕上一搭一扣,這乞丐手腕直接扭成了詭異的姿態。
乞丐臉沒了血色,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
乞丐這一慘叫,立刻人流都轟亂了。
出手的人是一個披著黑色大氅的秀眉女子。
她身旁還站著一個帶著火車頭帽的青年,身軀筆直如槍。
女子一搭一甩直接就將乞丐甩飛了出去,是八卦掌的手法。
與此同時,人流散開,立刻有人去扶向了那乞丐。
原來還有同夥。
從一人身上傳來了幾聲狠厲的吼聲:
“混那條道上的,敢來嗆行,手是不是伸的太寬了!”
女子臉蛋精致,聞言麵無表情: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這句話果真沒說錯。”
語落同時,她一個墊步,踏出幾步外,靠近其中一個乞丐之後,腳步成圓,電閃般一個遊走,就將一人從脖子後麵一推,直接腦子一黑倒地了。
“是宮氏八卦掌。”
陳希象心中輕語,看著女子的步法和勁力,認出了此女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