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長臂如刀劈出,將宮寶田的八八六十四手變化全都粉碎。
嗤拉~
宮寶田各種手法與陳希象的手刀碰觸刹那,雙手虎口刹那崩裂,麵色蒼白,兩臂衣袖都被劇烈的勁風撕扯的爆開。
他退後了一步。
再一瞬……
修長蒼白的手掌如刀,輕輕落在了他脖頸隻差一寸的位置。
車毅齋喉結滾動,嗓音乾澀:
“一招……”
李存義閉目,複雜苦笑,道:
“罡丹之差距,真如此之大嗎?”
弟子們都傻傻的看著這最後的結果。
從宮寶田主動攻向陳希象,整個過程,其實就是陳希象反擊砍出了一記手刀罷了。
這一刀下,斬出了兩人鴻溝般的差距。
“爹。”
宮二立即奔向雙手垂落,有鮮血不斷滴落院中的宮寶田。
宮寶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臂,抬了起來,對宮二擺手,歎道:“沒事。”
說罷,他看向了陳希象,道:
“可能,你是對的……”
他在這一刀麵前,清楚了明白了一點。
在絕對的實力壓製麵前,即便變化再多,也不過就是被陳希象一刀斬成兩半的結果。
目睹這一結果的所有弟子,全都難掩心中震撼。
尤其是馬三,他眸光複雜炯炯的看著那年紀比他還小的青年。
“這樣的功夫,究竟是怎麼煉成的?”
李存義此時站出來,呼一口氣道:
“既然寶田敗了,那就依陳師弟的意思吧,不過要想讓所有南北武林的人都彙聚一堂,還是有點困難,為兄建議先從一家一家的來。”
“不必。”
陳希象背手望天,自語道:“來個徒弟給我領路,說一下這些人都住哪兒,我自己去挨個請,三日時間,應該都能到場,坐一塊才好說話。”
薛顛立即主動震聲道:“師父、我們跟你去。”
“我也能幫忙。”宮二申請道。
…………
佛山蓮花路大街。
讚生藥堂。
大堂之中,
梆!梆梆!
是木頭被擊打的聲音,沉悶而又富有節奏,能令人心神沉靜。
木人樁前,是一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人,雙眸炯炯,出手之間,骨節運動,下盤既穩。
“阿問,出拳要直……”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是青年的師兄,在教師弟練拳。
這兩人都是南拳王讚先生的徒孫。
這是藥店後院的偏房。
而在正房客廳,有一個老人和一個中年人。
讚先生身形稍矮小,然而坐在椅子上,卻是眸光明亮,雖然年事已高,卻一身的儒雅氣質,尤其是一雙常年稱藥練武的手,保養的很是好,沒有老繭,更沒有骨節突出類的情況。
天下六拳王,佛山讚先生是其中之一。
在一旁坐著的是兒子梁璧和徒弟陳華順等人。
而在之前大街上的那位三合會的雙花紅棍鄭道坤,則是誠惶誠恐的跪在了幾位師父師叔和師爺麵前,顫聲道:
“我是真不知道,有人會算計我們三合會……”
他師父正是梁璧。
梁璧皺眉道:“就算沒有這檔子事,南北武林幾百年的深仇血很,也都是不可化解的,李存義雖然與我爹同為南北拳王的身份,可是要想徹地化解南北隔閡,讓北拳南傳,南拳北傳,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他說罷,轉身看向讚先生,默聲道:“父親,按照我的看法,這北拳南傳的事,我們完全不必要參合。”
陳華順聽到師弟的話,低頭默思片刻,忽而道:“我聽師傅的吧。”
讚先生坐在太師椅上,眸光低闔,也在思索。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
一陣笑聲傳入了讚先生幾人耳中:
“久聞讚公大名,為商北拳南傳之事,也為化解南北武林恩怨,三日後,佛山金樓當虛席以待……”
霎時。
讚先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陳華順、梁璧等人,滿臉大驚:“這什麼人?在哪說話?”
讚先生雙眸閃爍精光。
聲音是突然出現到了大堂裡幾人耳邊,並不是有什麼人在大吼大叫,而是就是正常人說話談笑的語氣聲調。
仿佛這人就在他們旁邊站著。
但……
詭異的是,客廳裡什麼人都沒有。
鄭道坤當即驚叫道:
“就是他,這就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他人在哪!”
他嚇得從地上爬起來,抬頭朝著四方看去。
一會兒。
連練拳的阿問和師兄都震驚的走到了這邊來:
“師父,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可是沒看到人。”
“我也是。”
讚先生眸光劇烈波動,立即讓人去大門外去看,卻發現還是空無一人,心中升起驚濤駭浪。
這……
甚至於他們走出大門外,還發現,好像隻有他們藥房的師徒幾人聽到了這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