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將弩箭對準了對方!
直到這時候,那人終於開口,發出低沉渾厚的聲線。
他說:“李雙刀,你不錯,一小段時間沒見,功夫雖然沒見長,但是這眼神,是越發好使了。”
李雙刀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對著旁邊手下人,說道:“快,快把百步弩放下來!是自己人!”
李雙刀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就知道來的是他們的大統領韓卓。
隻不過,眼下韓卓還處於詐死階段。
因此,隻有韓卓身邊的幾個嫡係親信知道,外人以及一些小兵是無法知曉的。
而等眾人把百步弩放下的時候,牆頭上的韓卓,人已經消失了。
而李雙道這時候轉頭,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金吾衛中郎將的小外甥,忽然,臉上流露出了一份非常燦爛的笑容。
他說:“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那人想了想說:“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很好,既然什麼都沒看到,那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要做一下防範措施。”
“來人,把他捆起來,帶回咱們營地,先觀察十天半個月。”
“頭兒,頭兒,我……”這個倒黴蛋後邊的話,沒辦法說出來了,被旁邊人用臭襪子,堵住了嘴巴。
李雙刀惡狠狠地瞪著他:“再特麼廢話,老子把你下麵的洞也給堵了!”
自打在這皇宮裡當差之後,李雙刀做事情也謹慎了許多。
特彆是剛才無意間見到韓卓,這種消息,是絕對不能外放出去的。
為此,隻能讓這個誰誰家的小外甥,倒黴上幾天了。
同一時間,太皇太後寢宮。
蘇輕歌麵色蒼白如紙地半躺在一張胡床上,她身旁一個年紀很小的婢女,正在喂蘇輕歌吃一種湯藥。
這種湯藥特彆的苦,哪怕是從小就習武的蘇輕歌,每喝一口,都會緊緊地皺著眉頭。
這種苦仿佛會深入人的骨髓,讓她的身子,不自禁地產生顫抖。
這時候,門被人推開了,蘇輕歌趕忙抬頭,朝著門口看去,發現進來的,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情郎,而是塗山時若。
塗山時若一如既往的那般冷硬如霜。
她見蘇輕歌看到自己時,臉上流露出了一份淺淺的失望之色,當下不由冷冷一哼,說:“失望了吧?”
“我跟你早就說過,男人是不可信的,這天下負心者,多如牛毛。”
“為何你極少聽到哪個女子負了他人,而更多的是,一個又一個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負心漢。”
蘇輕歌沒有說話,而是很費勁地顫抖著伸出手,從婢女的手中端過還剩下半碗的藥,一口就喝了下去。
這口藥一進她的喉嚨,蘇輕歌隻感覺自己喝下了細碎的刀子。
湯藥會把她的咽喉,以及食道都刮的遍體鱗傷,使得她整個人,因為疼痛和痛苦而冒出細細的汗珠。
而塗山時若見狀,則是冷冷一笑,隨後踩著蓮步,慢慢地來到蘇輕歌麵前。
她對著蘇輕歌說:“就算那個韓卓,是真心想要救你,可是他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救你的聖藥。”
“而且,那個神醫是出了名的討厭男人,韓卓去了,彆說為你討藥,反過來被神醫下藥毒死的概率,也不是沒有。”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