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你?”麟逍當然震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感到驚訝,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她絕不會出現在這裡。
瘦弱的女孩輕輕一笑,口中的話語顯得是那樣的無力:“很驚訝,是嗎?”
“雲語......”麟逍停頓了幾秒,然後才重新開口:“我還可以,這樣叫你嗎?”
被稱為雲語的女孩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當做回應,看她的樣子,似乎就是兩句話都十分為難。
“我記得,你不是正在......”接下來的話,麟逍實在是不出口了,畢竟眼前的女孩不是彆人,正是殺死墓碑下那個男孩的凶手。
“對,我,應該還在監獄裡麵。”雲語一邊回答,一邊摘掉了自己的遮陽帽。
這一瞬間,麟逍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記憶中美麗動饒少女,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孩,她的頭發現在已經掉光了,而手腕也細到可能隻有六七公分。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一件事,她已經是絕症晚期了。
愣了足足十秒,他才重新開口:“你,得了什麼病嗎?”
儘管身體虛弱至此,少女還是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沒錯,是腸癌晚期,也許,這就是上給我的報應吧,我大概,活不過這個夏了。”
“是嗎,所以,監獄才同意你......”麟逍突然感覺一陣強烈的悲哀,在這充滿生命力的夏日,他看著眼前已經命不久矣的少女,隻覺得雙腳在止不住的打顫。
與一臉糾結低頭看著地麵的麟逍不同,雲語反而抬頭看向了一望無際的蔚藍空:“我來看他,最後一麵。”
麟逍握緊拳頭,根本不敢看著對方的臉:“如果,如果當初我可以阻止寧翔,如果,我當時報了警,會不會......”
“已經無所謂了,已經,過去了。”儘管因為疾病的原因,少女話聲音很輕,但是她的語氣中,卻透露著一股堅決。
“可是!本不該這樣!我是知道的!事情!”麟逍激動的抬起頭看向對方,隻是當與她的眼神有所接觸時,所有的情感仿佛一瞬間都化成了一縷青煙,隻餘下他無用的碎碎念:“本不該如此才對。”
“他視你為朋友,是因為你的身份,他視我為女友,也不過是因為我的姿色。”少女一邊一邊向著墓碑走去,隻可惜踉蹌了兩步,還好麟逍扶住了她。
感受著對方那已經瘦成骨架的身體,麟逍哽咽了起來:“但是,如果我當初阻止了他,至少......”
儘管少女想要甩開對方的手,可惜虛弱如茨自己,卻無法做到,那麼她也就隻能用言語來刺激對方了:“麟逍,我知道,他對你很好,哪怕那不是真的,他也是你第一個稱得上朋友的人,但是,很抱歉。”
對於少女的言語,麟逍倒沒有什麼反應,他隻是把她攙扶到霖上,和她一起坐了下來:“那個,可以,稍微和我話嗎?聽一聽,我這兩年的事情。”
雲語並沒有反對,她側頭看向曾經那個孤獨懦弱,現在卻大為不同的少年,溫柔的回應他:“嗯,一吧,我感覺,你變了,變了很多。”
“嗯,確實,變了許多,但是,嗬,接下來的話,就當作一個童話故事吧。”
麟逍並不想隱瞞,一絲絲的都不想,這是對這個即將逝去的友饒尊重,也是對自己這一年多來所遇到的事情尋求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