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席衝山越吐槽越來勁, 越看越覺得蛇仙簡直小可憐, 心疼。舒山泉看他那麼感興趣, 索性建議道:“要不, 你去旁觀下審訊過程?”

“這都完事了還怎麼旁觀?”席衝山臉上寫滿了好奇與心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 後悔之前走得太早,白受了一回氣, 卻什麼熱鬨也沒湊上。

得, 啥也不用說了。

光是一看這小表情, 舒山泉就知道席衝山的選擇了。見席衝山還捧著手機研究裡麵的文字報告,舒山泉索性把手機往人臉上一拍, 席衝山的大臉猝不及防地砸到了手機上, 他還沒來得及抗議自家小表弟的手段太過於暴力,整個人一下就天旋地轉, 換了個場景。

眨眼從裝修溫馨,光線柔和的舒家客廳,穿越到了一間四麵不透光,光明全靠頭頂上那枚略有些刺眼的節能燈支撐的密室。

或者說是密室也不對, 布置看起來有一點點像電視裡看到過的警局審訊室。而且最重要的是,頭上的那個燈泡,不是普通的燈。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燈應該對犯罪嫌疑人或者嫌疑鬼有一定的威懾力。同時對沒做過壞事的鬼魂妖靈, 還有些滋養作用。

功效可以說是非常全麵了。

據說這是特殊部門下屬的研發單位,新研發出來的玩意。席衝山前段時間在舒山泉那看到過寄來給他試用的樣品。現在既然已經投入使用了,看樣子試用後的結果很不錯。

也正是因為這個熟悉的燈泡, 讓席衝山有些慌亂的心情安穩了下來。

不虛,不是穿越。

有錢花,隨便花的美好人生並沒有離他而去。他還是安全的。

這應該就是小表弟說的,讓自己旁觀審訊過程吧。

席衝山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旁觀居然是這樣的旁觀法。他原本以為也就看個內部視頻,沒想到直接來了現場。

有大腿抱的感覺真好啊!

幸虧當年中二的時候,覺得特殊部門特彆帥。硬是拚著砸了一年的零花錢壓歲錢進去,給自己讚助出了個掛職名額。靠著兩條大腿的麵子,成功地在特殊部門下麵掛了個不要工資的虛職。要不然像今天這樣的視頻,他想看都難,更彆提親身體驗了。

可惜大腿少了一條,等下出去後給師父他老人家上柱香好了。

席衝山沒拜師,他是跟著舒山泉叫的。因為小時候臉皮夠厚,仗著自己有張玉雪可愛的小臉,各種撒嬌打滾,體貼賣萌,最後硬是磨得東西道人默認了下來。從那以後,為了更好地抱大腿,席衝山就再沒改過口。

這手段要是能大量應用,全息網遊我早玩上了。這會室內還沒人,席衝山打量了四周一眼,摸著觸感真實的家具感歎道。

密室內的家具簡單到不行,就隻有最基礎的一張桌子倆椅子。席衝山正摩挲著桌麵,分辨木料的時候,密室裡突然出現了三個人。

衛深被兩個警察押著,坐到了對麵的那張椅子上。

場景出現了,席衝山見狀,連忙往旁邊移了移。他就是個看熱鬨的,可彆影響了人家工作。

直到在場的三人似乎都對他熟視無睹,問都沒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席衝山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

瞎擔心什麼呢。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就實景看個視頻,怎麼可能造成影響。對現在的他來說,眼前的這些人,這會都是NPC,不可交互的那種。

不過比起全息遊戲,這好像更像全息電影、VR電影一些。

既然不會影響到對方,席衝山就愉快地放飛了。他盤腿坐到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椅子上的衛深,湊近了打量。席衝山連這小子有點禿頂前兆都看出來了,硬是沒發現,以往還算熟悉的朋友,人皮下居然裹了顆黑乎乎的心肝。

光憑外表,怎麼看,衛深都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他雖然經常口無遮攔,愛說粗話,也喜歡一擲千金到處瞎混。不過很多紈絝子弟都這樣,衛深還算是好的,起碼沒沾什麼不該沾的,對老婆也算從一而終。萬萬沒想到,老話說得對,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有一對百依百順的父母,一個溫柔體貼的媳婦,家裡有錢,自己長得也還不錯,完全可以算是高配置人生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起碼差不多配置的單身狗席衝山,一直就很知足啊。彆的不說,能投胎成家庭和睦的富二代,就足夠高興的了!

難不成這小子是為了生發,才對蛇仙下的手?

企圖靠非科學力量挽回禿頂趨勢?

可蛇隻有鱗片,沒毛。蛇仙就是再有本事,也沒這功能吧。要不然脫發禿頂也就不會是國際性難題。

席衝山正東想西想的時候,就聽到警察已經審訊到衛深的犯罪理由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衛深表情扭曲,嘶吼道:“你問我為什麼?”

“還能有什麼,人生來就是這麼不公平。大家都是人,可比我有錢,比我有本事的卻遍地皆是。憑什麼就我這麼平庸?我不甘心!”

“平庸也就算了,我受夠了父母看不爭氣孩子的眼神。明明席衝山那小子,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偏偏他的日子卻過得舒舒服服。他家更有錢不說,他父母還從來不會和他說,你看看誰家孩子,又做成了什麼什麼生意,又和某個大人物拉到了關係。你呢,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幫幫爸媽的忙?”

席衝山沒想到這還能扯到自己身上,頓時無語。

這不就是彆人家的孩子麼?雖然這樣說是不對的,但國情就這樣,當兒女的,誰沒被父母這麼念叨過。更何況,他是自個放棄了繼承權,以後準備吃分紅混吃等死的,當然不需要什麼大本事。他父母瘋了才會念叨他。

可衛深呢,沒這個本事還想掌管公司,他爸媽可不是得多督促著點。不然以後把公司打理破產了怎麼辦。人喝西北風可吃不飽飯。

說到底也是一片愛子之心。

“人貴有自知之明啊小衛。”明知道衛深聽不到,席衝山還是忍不住說道:“而且比起普通人,你的日子已經夠好了。多少人租房住,出門要麼靠公交要麼十一路,打個出租都得心疼好一會。你呢,名下房子無數,跑車想換就換,出新就買。這日子,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換個人來得樂瘋了。

人最怕對比,光比上怎麼行,你偶爾也看看下麵的,看看同階層。要學會懂得自己調節心態,自己調節不了,去看心理醫生不會?你家差你看醫生這點錢?

不管怎麼樣,這都不是你喪心病狂殺蛇仙的理由。

你想努力,不想平庸。結果努力就是往這方麵努力?

努力殺了對你毫無防備心理的蛇仙,吃了依靠外力崛起?

席衝山表示,作為一條鹹魚,自己實在沒辦法理解衛深的奮鬥行為。

“不都說人是萬靈之長嗎?席衝山也就算了,父母不如人,我認。可就連一條蛇,都比我有本事。這讓我怎麼忍?”

“我每天看著那個牌子豎在那裡,越看就越煩躁。一條蛇,也就配做蛇羹了,”說到這,衛深的半邊臉上,浮現出了大片大片的鱗片。顯然蛇仙受到了刺激。衛深卻不管這個,反正都已經被抓了,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買護身符的時候,接觸過天師。那些家世外表,樣樣都沒我好的年輕天師,仗著自己的能力,在我麵前,一個比一個高傲。”

“沒一個看得起我的,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螻蟻。”這讓衛深更加無法忍受。偏偏他沒修煉的天賦,也吃不了這個苦。思來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蛇仙身上,想走捷徑。

“我聽他們聊天,其中有個天師,運道好,吃過一枚天材地寶,吃完以後修為就增長了很多。蛇怎麼了?蛇也是天材地寶的一種啊。當然也能吃。”衛深受到了啟發。

感情沒人指使,這全都是一個既自卑又自傲的神經病自個發瘋折騰出來的事。在燈光的影響下,衛深很難說謊。席衝山看著,感覺荒誕的同時,又忍不住慶幸了起來。

得虧和這小子關係一般,平常見麵少。要不然誰知道這瘋子嫉妒著嫉妒著,會不會對自個下手。雖然自個身上防護周全,也不怕就是了。但被這麼個陰險小人盯上,毛骨悚然有沒有。

“我什麼都想到了,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那條蠢蛇的力量居然這麼強。虛不受補,它都已經死了,居然還能作亂。甚至到最後,還能偶爾反客為主。沒辦法,我隻好找人幫忙。”

說到這,衛深臉上終於第一次出現了懊悔的神情,卻不是後悔殺蛇,而是後悔:“我就不該請舒山泉過來。我應該隨便找個之前認識的天師就好。”

“要不是從他們那買的護身符沒什麼用,殺蠢蛇的時候就碎了,我也不至於想請個名氣大一點,有本事一點的人過來。沒想到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其實後來我已經改變主意了。可惜關鍵時候失去了意識,被那條蛇搶占了身體。以至於沒能及時阻止,讓燕燕把電話打了出去。”

行吧,真相大白了。

警察們又反複審訊了一會,甚至還細問了下給護身符天師的身份。直到確認衛深的話是真的,護身符天師也不知情,又打電話讓同事查了一下天師,確定沒問題之後,這才結案。

不過在把衛深送去特殊監獄服刑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曬了這麼久的燈光,壓製了衛深的同時,又增強了蛇仙的力量。警察退開,室內突然出現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借著燈光的幫助,道士一邊說話,一邊分魂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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